顧深應了一聲,想了想:“不過,其實我建議你還是放棄這種事比較好……從前那些沒什麼背景的普通女孩倒無所謂,這個,畢竟姓蘇。”
顧深對被顧虞做成
人偶的女孩子們,沒有什麼同情心。
他關心的隻是顧虞。
雖然顧虞做事計劃周密,滴水不漏,但若是被人發現一點點蛛絲馬跡,揭露出來,那就糟了。
“我沒辦法放棄。”顧虞歎了口氣,“一開始我也試著控製過自己,但這種事,就像是會上癮。”
“隻有當把她們浸泡在藥液裡,換上親手製作的衣服,一個一個裝進漂亮的展覽櫃裡,我才有一種……我是活著的感覺。”
“……”
顧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末了,隻能歎口氣:“我也管不了你,小心一點,有什麼事……記得跟我說。”
顧虞有病,不是一天兩天了。
他也算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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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糖到家後,回到了原主的房間裡,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東西都整整齊齊的擺放著,並無異狀。
但仔細觀察,可以發現,梳妝台、置物架上,一些小物件被移動過,像是有人拿起過,然後又小心地放回到原位。
正常人或許發現不了,但這瞞不過她。
慕糖隨手打開抽屜,果然,裡麵也有翻動過的痕跡。
她心頭轉過幾個念頭,卻不動聲色,隻是叫來蘇宅裡的傭人,隨口詢問了幾句,得知蘇依依下午來過,說是打掃衛生。
蘇依依從前就經常在家裡打掃衛生,穿著灰撲撲的圍裙,看上去就像故事裡的灰姑娘一樣,可憐而淒慘。
但其實根本沒有人讓她去做這些事情。
蘇母雖然討厭她,但平時很忙,沒工夫管她,也不會用這種低檔的手段去磋磨個小姑娘。
一切都是蘇依依主動去乾的。
她似乎是想借此博得傭人們的好感,順便獲取同情,殊不知這樣做,反而愈發讓彆人瞧不起她。
所以後來,在原主的勸說下,蘇依依安分下來,不再搞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那麼……今天是怎麼回事?
她看上去像是故意找了個理由,進了房間,然後,似乎在翻找什麼東西。
慕糖讓傭人離開,然後去了蘇依依的房間。
房間有些暗,隻有桌上一盞台燈開著,蘇依依正坐在桌前,在日記本上寫著什麼。
慕糖的腳步故意放得很輕。
直到來到身邊,她蘇依依才猛然驚覺,一把合上了日
記本,抬起頭。
“……姐姐?”
蘇依依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緊張,“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看看你?”慕糖低頭,涼涼地看著她,“你今天到我房間裡來了。”
她用的是肯定句,蘇依依心頭一緊,低聲:“我是去過……幫姐姐打掃一下房間。”
“撒謊。”
慕糖聲音很輕柔。
可是蘇依依卻瞬間覺得渾身發冷。
她握著筆的手微微緊了緊:“我沒有……我真的隻是一時興起,想幫你打掃一下。”
這種拙劣的謊言,虧她也說得出口。
慕糖安靜地看著蘇依依的眼睛。
她垂著眼,不敢對視。
不過慕糖敏銳地感覺到,在她身上,有些東西,好像不太一樣了。
似乎,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蘇依依能感覺到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巨大的壓力籠罩著她,她不禁緊緊捏住桌上的日記本,指尖微微泛白。
她生怕下一秒,她姐姐就會從她手中奪過日記,然後看到裡麵的內容。
然而,慕糖沒有。
她隻是伸出手,摸了摸蘇依依的頭發。
“瞧你,那麼緊張乾什麼。”
“我不過隨便問一句,誤會了你,彆介意啊。”
慕糖的聲音柔柔的,飽含歉意,就好像真的是一個溫柔和藹的姐姐。
她既沒有追究蘇依依反常的表情,也似乎對她手中的日記本,沒有絲毫興趣。
慕糖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就走出了房間,帶上門。
蘇依依鬆了口氣。
手心裡已經全是冷汗。
她定定神,確定慕糖應該不會再折返回來,然後趕緊翻開日記本,將先前寫下的那一頁,撕了下來。
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關於顧虞的各種細節。
有關於他的過去,也有……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蘇依依將撕下來的紙,工工整整疊成一個小方塊,然後從書架上取下一本舊雜誌,翻到有顧虞的那一頁,把紙夾在了裡麵。
她把雜誌重新放回去,然後坐在桌前,臉上升起了淡淡的紅暈。
前幾天,在麵對姐姐時,她還是一個怯懦、軟弱的姑娘。
可現在不一樣了。
蘇依依勾起唇,目光閃了閃,滿眼都是對未來的期待。
誰能想到,她又活了一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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