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甜的。”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吃甜的?”慕糖有些驚訝。
“我從八歲以後,就不怎麼吃甜食了。”顧深嫌棄地看了一眼粉撲撲的蛋糕,“不覺得幼稚麼?”
“吃個蛋糕,還能分出幼稚不幼稚?”慕糖眉頭挑了挑,將他麵前的盤子,端到了自己的麵前。
顧深眉頭微皺。
雖然他不喜歡吃,不過她就這麼直接拿走,也太肆無忌憚了。
“你……”
他正要開口說話,卻看見慕糖用小勺挖了一點,遞到他的嘴邊。
“嘗嘗?”
她聲音很溫柔,起碼在顧深印象裡,慕糖很少有這樣柔順的時候。
一個女孩子平時有些乖戾,可是偶爾露出柔和的一麵,那就有點像野貓收了爪子,很
難讓人拒絕。
顧深垂眸,看著勺子裡粉粉的蛋糕。
其實他對於甜食,隻是沒什麼興趣,也不是討厭到難以下咽。
他微微張口,然而勺子並沒有喂進他嘴裡,而是調皮地往上偏了偏,蹭了一點點奶油在他的鼻尖上。
顧深愣了。
“你——”他不悅,“你這是乾什麼?”
“我想象不出來……你鼻子沾上點奶油是什麼樣子。”慕糖收回勺子,“所以就試試……你要是生氣的話,對不起呀。”
她看上去一點道歉的誠意都沒有。
顧深惱羞成怒,抽出兩張紙巾擦去鼻尖上的奶油,揉成一團,扔在桌邊。
他頭轉向慕糖,正想教訓她兩句,可是看到她一臉笑意,好看得就像餐桌上小花瓶裡插著的玫瑰花,話不知不覺就咽了下去。
心裡慢慢泛開一絲漣漪。
“好了。”慕糖收了笑,轉換了話題,“你叫我出來,不是要跟我講訂婚的事情麼?”
“沒錯。”顧深微微板起臉,“不過就你這種態度,我現在不想跟你討論這個話題。”
她想跟他談兩家訂婚的事。
但鑒於剛剛她故意戲耍他,顧深決定,偏不順著她的意思來。
其實他心裡沒有那麼生氣,甚至有一絲異樣的感覺……但她即將成為自己的未婚妻,即便隻是暫時的身份,也應該學會敬重他。
所以顧深撇開頭,等著慕糖真心實意地道歉、悔過,然後再繼續商談。
“你好幼稚哦。”
慕糖把“幼稚”兩個字還給他,輕輕一笑,拎起包,走了。
“……?”
顧深愣了。
發生了什麼?
她居然走了!?
顧深睜大了眼睛,愣住座位上,回過神後,慕糖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臉色沉了下來,心頭火起,卻無處發作。
隻看到對麵空蕩蕩的座位前,盤子裡擺著被刮去一角的草莓蛋糕,越想越氣,拿起叉子,對著粉嫩可愛的甜點,狠狠捅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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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糖並不想陪外表冷峻內心幼稚的顧總耗時間。
顧深隻是相當於一個保護傘,而她的首要目標,是攻略顧虞。
慕糖不喜歡把工作拖得太久。
她把事情安排得很緊湊,剛出了甜品店,就給顧虞打了電話,約了出來。
上半場結束,該換下半場了。
所以,在顧深還在為慕糖氣悶的時候,她已經訂好了兩張票,約顧虞去遊樂園玩。
顧虞答應得很爽快,人也很準時,當慕糖姍姍來遲時,他已經等在了遊樂園門口,一身休閒服,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溫和閒適的氣質。
“等很久了麼?”慕糖問。
“還好。”顧虞寬和地笑了笑,“想去哪兒?”
他們並肩走在一起,和遊樂園其他的情侶,看上去沒什麼兩樣。
但慕糖心裡清楚得很,他們之間一點旖旎的情感也沒有,旁邊的男人架著副金絲眼鏡,瞧著斯文優雅,骨子裡卻隱藏著深深的病態。
雖然現在因為和顧深訂婚,或許會有些保障,但依舊不能保證,顧虞一定會因此手下留情。
藝術家變態起來,總是比旁人要更瘋一些的。
不過她的字典裡沒有害怕。
“去鬼屋。”慕糖說,“這種又陰暗,又刺激的地方,最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