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澤遠忽然伸出手,不是去拉徐雅婷,而是一把把她推到了地上。
然後他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徐雅婷癱倒在地上,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失聲痛哭起來。
江澤遠就好像沒有聽到,他甚至連頭也沒回,就擰開門把手,把她一個人扔在房間裡。
他覺得腦子裡白茫茫的,像是塞得滿滿的,又像是什麼都沒想。
出了酒店,江澤遠在街上慢無目的地晃著。
這個時間點,街上都空蕩蕩的,最熱鬨的地方是酒吧,絢爛的彩色
燈光閃爍著,高腳杯裡裝著五顏六色的酒液,好像走進去就永遠也感受不到寂寞。
江澤遠找了間最貴的,走了進去,隨便找了個位置,打開手機,叫了幾個朋友到這兒來。
說是朋友,其實也就是頂多跟在他身後。江澤遠不缺錢花,打架也很厲害,這樣的人即便是脾氣古怪些,也會有人追隨的。
他們並不了解他,也無法體會他內心的痛苦。
江澤遠給幾個人打了電話,然後也不在乎他們來是不來,先點了幾瓶酒,倒進玻璃杯裡。
他並不怎麼喝酒,可今天就像是要把一切犯禁的事情都做個遍。
酒的味道並不怎麼好,相比起來,其實他更喜歡甜甜的飲料,但喝下去後那種大腦漸漸木掉的感覺卻很不錯,起碼不用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情。
江澤遠一個人坐著,一杯一杯往下灌,到最後,他那幾個哥們過來時,他已經分不清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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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慕糖接到了電話。
來電顯示是江澤遠,但接通後卻不是他的聲音。
是另一個男孩子的,聲音有點熟悉,慕糖回憶了半天,想起他似乎是江澤遠的跟班之一。
對麵很吵,像是在酒吧或是歌舞廳一類的地方,男生的語氣有些驚惶:“你好……請問是陳念念同學麼?”
陳念念是原主的名字。
慕糖想也知道是江澤遠出了什麼問題:“我就是,請問江澤遠怎麼了?”
“他喝得很醉。”那男生說,“麻煩你……能過來一下麼?”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慕糖笑了笑,“現在很晚了,我覺得這種事,你應該找他的家長,或者……女朋友之類的。”
“可是他……”對麵遲疑了一下,“他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慕糖挑了挑眉頭。
醉酒傷情,倒不失為一個契機。
最後她問清楚了地址,穿好外套,到了電話裡說的那家酒吧。
慕糖一走進去,就在一片混亂嘈雜中找到了江澤遠,他在這裡實在是太醒目了。
現在的江澤遠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學生,但是與酒吧的環境也格格不入,一看就是初來乍到的角色,在這種場合,就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樣。
她走到他身邊,忽閃的彩燈下,少年的臉
潮紅,雙目半睜半閉,嘴裡喃喃念叨著什麼,已經不省人事。
他的朋友是一個微胖的男生,站在一旁,麵色尷尬:“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
“也許是和女朋友吵架了。”慕糖說。
胖男生古怪地看著他們,顯然對於她和江澤遠的關係感到奇怪。
“麻煩幫我一下。”慕糖又道,“我們把他帶到彆的地方去。”
“什麼地方?”
“這裡。”
江澤遠胸前的襯衫口袋裡裝著一片房卡,慕糖的指尖在上麵輕輕敲了敲,發出了噠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