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吧門口出來的客人經過長廊,路過他們都好奇地看過來,但時奕白沒有鬆手,慕糖也沒動。
她知道他是個占有欲很強的人,但沒有想到,居然對不要的女人也管得這麼寬。
真是有病。
時奕白等人走了以後,才稍稍低下頭,湊近麵前的女人。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氣,是龍舌蘭與柑橘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看來她之前應該點過一杯藍色瑪格麗特。
“你這是要跟我舊情複燃麼?”慕糖掙了掙,他握得很緊,就乾脆聽之任之地笑道,“原來你也有今天呀。”
時奕白偏淺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倒不是喜歡她,隻是不能忍受他的女人不乖,即便僅僅是曾經的女人。
他討厭事情失去控製,脫離他掌握的感覺。
但現在除了事物脫離控製的不適感,時奕白覺得還多了一些其他感受。
困在懷裡的女人,身上除了雞尾酒的氣味,還摻雜著清淺的薔薇香,柔柔弱弱的一張臉,眼睛卻很亮,長廊裡昏黃的壁燈燈光落在她瞳孔裡,留下一道淺淺的弧形光暈。
她的微笑似乎帶著嘲諷,美麗與惡劣在她身上毫不矛盾地共存在一起,時奕白望著她的眼睛,覺得有一種要被深深吸引進去的感覺。
她
身上有一種獨特的氣質,讓人看見她,就會升起想要折服她的**。
攻略值上升兩點。
慕糖五指按在他胸前,推開:“以我們現在的關係,這樣不合適。”
“合不合適你說了不算。”時奕白鬆開她的手,他剛剛握得有些用力,白嫩的腕上留下一圈紅痕。
“你把我弄疼了。”慕糖的聲音柔柔的,“這麼粗暴,是因為嫉妒麼?”
嫉妒麼?
準確來說並不是,他對她並沒有太多的喜歡,更像是屬於自己的一件玩具被人搶走的感覺。
時奕白不可置否地抿起唇:“走吧,我送你回去。”
隻要有興趣,他也可以體貼地對待一個女人。
慕糖被他拉著進了他車裡,靠在副駕駛位的皮座上:“你知道我現在住在哪裡麼?”
“不知道。”
時奕白插上車鑰匙,轉動了一下,“容純說你搬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似乎在等著她把地址說出來,慕糖衝著他微笑了一下:“送我到學校就行。”
她沒有說現在的住址。
她在防備什麼?
時奕白眉頭微皺,他不喜歡這種疏離感。
但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將車子發動,從停車位駛出。
“等等。”慕糖拉了拉他的襯衫袖子,“你剛從清吧出來,沒有喝酒吧?”
“沒有。”時奕白冷冷道,“你應該記得這一點,我從來不喝酒。”
有這回事麼?
慕糖在腦中匆匆瀏覽了原主的記憶,發現這位攻略對象的確滴酒不沾。
為什麼會這樣,不知道,她也不感興趣。
但一個念頭從慕糖的心底緩緩盤旋起來,她以後一定要想辦法讓他開始喝酒,為了她酩酊大醉一場。
想想就覺得很有趣。
淺銀色的轎車行駛在高速公路上,路燈飛快地向後撤去,燈光連成一條璀璨的條帶。
慕糖和時奕白各懷心事,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不知開了多久,音樂學院的建築映入了慕糖眼簾。
她們學校的鐘塔是這一帶的地標性建築,巨大鐘麵上的燈亮著,做成音符狀的時針正好指在九點。
車在校門邊緩緩停下。
這個時間學生基本上已經回了住的地方,除了偶爾有社團排練,校園裡人很少,校門
口更不會有什麼人。
但是現在卻有一個人站在校門口,她像是在等什麼人,穿著白裙子,路燈下一張臉很是眼熟。
慕糖透過車窗看到了容純。
容純似乎認出了時奕白的車,她撫了撫裙邊,朝著這邊走過來。
車窗上貼了反光鍍膜,從外麵看不到裡麵的情況,她不知道慕糖也在裡麵。
容純總是會跟原主說,她不喜歡時奕白,他們之間的關係都是時奕白勉強,她被他威脅著,沒有辦法才和他在一起的。
可是現在她走過來的步子卻很輕快,身上的白色撒花長裙似乎也是精心挑選過的。
慕糖看著她越走越近,忽然生出了玩弄的心思。
她偏過頭,衝著時奕白嫣然一笑,像一朵正在盛開的重瓣薔薇。
時奕白微怔,她先前還冷淡淡地說要劃清距離,現在卻忽然對著他,笑得這樣溫柔,他不明白她這是要做什麼。
頸間的扯動讓他回過神來,時奕白發現胸前的真絲領帶被她抓在手裡,她把他拉近,然後柔軟的唇輕輕印在了他的側臉上。
與此同時,慕糖另一隻手悄悄按下身旁的按鈕,車窗緩緩降下。
容純正好走到車窗邊,撞見的正好就是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