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吃了一驚,不明白這個叔叔為什麼突然把她拉進來,直到男人開始扯她的衣服,她才反應過來。
這種事情她沒做過,卻也算耳濡目染,她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
糖糖本該麻木地忍受。
可男人令人作嘔的氣息撲麵而來,卻讓她生出一絲抵抗的心理。
“救命——”
她拚命掙脫,淒厲呼救著,可是誰也沒有來,這周圍似乎沒有人。
等來的隻有男人的手,糖糖的嘴被用力捂住。
男人用一隻手製住她不亂動,另一隻手則摸索著去解皮帶。
金屬皮帶扣掉到地上,發出“叮”的一聲,糖糖渾身一激靈,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忽然張口,狠狠咬在男人的手上。
男人痛得慘叫一聲,虎口上滲出血來。
他反手給了糖糖一巴掌,可糖糖連停頓也未曾有一下,她就像是順著本能一樣,穿著糖葫蘆的尖竹簽猛地朝男人的眼睛紮去。
她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將竹簽釘在男人的眼眶裡,血噴出來,順著還沒吃完的糖葫蘆串流下來,再沾到糖糖的左手上。
那男人短促地慘叫一聲,猝然倒在地上,瞬間斃命。
她殺人了。
粘膩的血液沾在糖糖的指縫裡,可她好像什麼也感覺不到。
她安靜地看著慘死的男人,手裡還拿著糖葫蘆串,沒有哭,也沒有恐懼,隻有滿心的茫然。
她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這個男人似乎頗有身份,她殺了他,恐怕不會有什麼善終。
糖糖隻有十歲,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屍體。
最終她決定從這裡逃開,她打算找個地方躲起來。
糖糖的心跳得有些快,她提著裙子跑了起來,然而沒跑兩步,卻撞進一個女人的懷裡。
那女人看上去三十多歲的模樣,一身華貴的裙子,撐著一把深紫色的遮陽傘,她低頭,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看著糖糖,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她手上的血跡。
她遞給糖糖一條白色的手帕:“把手擦擦。”
糖糖退後一步,有些戒備地看著女人。
“放心,我不是來害你的。”女人柔柔一笑,替她把手上的血清理乾淨。
她瞧了一眼不遠處的屍體,卻不像常人那樣震驚恐懼,反倒若有所思地看著糖糖,眼裡劃過一絲欣賞。
“這麼小的孩子,做的事情倒是乾脆漂亮。”女人摸了摸糖糖的頭發,溫柔地微笑,“你叫什麼名字?”
慕糖沒有回答。
女人的語氣依舊溫柔:“你不需要擔心,我不會傷害你。”
“……糖糖。”
糖糖在空氣裡比劃了一下寫法。
女人若有所思:“你沒有姓?你的父母呢?”
“我是孤兒。”糖糖說。
“你是從地下來的?”
糖糖點頭。
那女人又問了好幾句關於糖糖的事情,確定了她無父無母、沒有其他可靠親戚後,露出了笑容。
“糖糖。”女人喚了她的名字,“你要不要跟我走?”
糖糖看著她:“跟著你去哪兒?”
“上麵。”女人站直了身子,指著一棟很高的建築,“我住在那棟樓的最頂層。”
看來她的身份很高。
糖糖仔細地瞧著她的臉,覺得有些熟悉,思忖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了,這個女人是誰。
她姓慕,人們都尊稱她為慕夫人,是在電視或報紙上出現的常客。
聽說她的丈夫很早就去世了,這位夫人繼承了大筆遺產,可是她並沒有把這些錢財花在享樂上麵。
慕夫人保持著樸素的習慣,把大筆錢財用在了慈善事業上,她做慈善捐款,建設學校,還專門收容一些孤兒到自己的身邊……是出了名的仁慈善良。
糖糖看著慕夫人向她伸出手,遲疑了一下。
雖然這位夫人看上去溫柔雅致,可是她的笑容並不那麼真實——偽裝笑容是糖糖最熟悉的事情,她看得出。
“你不願意跟我走麼?”慕夫人笑眯眯地說。
“他怎麼辦?”糖糖指了指地上的死屍,“你幫我處理掉他,我就跟你走。”
慕夫人笑了一聲:“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你知道……我是誰麼?”
她的笑容帶著些許涼意,糖糖稍稍退了一步,卻不允許自己輸了陣勢,抬著眼對上她的眼睛:“你是誰跟我沒關係……我隻要你幫我,幫我我就跟你走。”
“氣勢倒不小。”慕夫人嗬嗬笑著,冰涼的手指托起糖糖的臉,仔細瞧著她,“真是漂亮的女孩子,假以時日長大成人,也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會拜倒在你的腳下。”
糖糖對她的話有些不耐煩,她才不在乎什麼男人,她隻想快點那具屍體擺平。
她不想死,不想被抓起來。
糖糖正打算再說兩句,卻聽見慕夫人拍了拍手,淡淡應了聲“好”字。
慕夫人拿出一隻小巧的通訊設備,叫了人來。
沒過多久,一輛車停在了巷子口,下來幾個人,用黑色的袋子將屍體裝了進去,然後開始把現場整理乾淨。
那些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樣子,短短幾分鐘,沾了血腥的巷子就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糖糖目瞪口呆,而慕夫人卻眼睛都沒抬一下,隻是拉過她的手,帶著她坐進一架小型直升機裡。
直升機緩緩飛起來,地下的景物越來越小。
慕夫人替糖糖理了理頭發,冰涼的手指扣在她的手腕上。
“跟著我走,就沒有回頭路了。”她對著糖糖彎起一個詭異的笑容,“你是我的人——從今天開始,你叫慕糖。”
“慕糖,我會好好訓練你的。”,,網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