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虞若卿果斷地說,“我不認識李蘇越,但陸元州總是和內門弟子一起玩,是他認出來的。我看黎文康昨日似乎要來看你,便和陸元州去查了一下你這個弟弟,確定那個和黎文康有說有笑的人是他。”
她看向蘇景澤,沉聲道,“我隻是覺得既然他是你的朋友,做這種事情便不太好,所以該告訴你一聲。看到你已經與他斷絕來往,我也放心了。”
蘇景澤怔怔地坐在那裡,過了半響,他才緩緩地嗯了一聲。
“多謝師妹告知。”蘇景澤開口,聲音微微發啞,他低聲道,“我知曉了。”
虞若卿看著蘇景澤,他的眼睛被布蒙著,隻能從他緊抿的嘴角判斷他的情緒。
“師兄,你沒事吧?”她有些擔憂地說,“你若是需要我做什麼,通通與我說,我定會幫你做到的。”
蘇景澤一直低垂著臉,聽到她的話,似乎這才恍然回神,抬頭看向她。
過了半響,他輕輕笑道,“這樣嚴肅作甚?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也是我遇人不淑,看來與他斷絕來往是正確的事情。”
虞若卿想從蘇景澤的臉上看出他是否在忍耐情緒,蘇景澤已經無奈道,“好了,真的沒有騙你。被這麼多年的好友欺騙,我心中定是有些不開心的,可也僅僅如此了。”
他溫聲道,“為那樣的人,不值得。”
虞若卿看到蘇景澤似乎並未隱藏什麼,這才鬆了口氣。
“就是嘛,沒必要和那種人生氣。”虞若卿打包票道,“師兄,你放心,我以後會幫你盯著黎文康的,如果他做了什麼壞事,我一定抓他去懲戒堂。”
蘇景澤知道虞若卿是認真的,可是一想到黎文康馬上要成為第六個大長老,修為也已然快邁入出竅期,心中便不由得沉了沉。
雖說懲戒堂一向有上懲宗主長老,下懲弟子的堂訓,可這麼多年了,上次真的懲戒長老至少也要數百年之前。
如今黎文康心性早已不同與往日,萬一他因此記恨虞若卿該如何?
他擔心虞若卿,在這一刻甚至超過了得知黎文康和李蘇越關係甚密的震驚和痛楚。
蘇景澤知道,按照虞若卿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聽讓她遠離黎文康之類的話的,反而隻會讓她更覺得他受了欺負。
“現在的重點不是黎文康。”蘇景澤隻能這樣旁敲側擊地勸道,“如今最重要的是萬宗大比,我不想你被任何人分心。”
虞若卿並不覺得萬宗大比有什麼重要的,對她而言,最重要的隻有陸元州、蘇景澤、韓淺和蒼寒淩他們四人。
他們可是她的獵物,被其他人染指,自然是頭等大事。
她剛想反駁,就聽到蘇景澤歎息道,“我人弱體虛,身處這山穀裡,外麵發生了什麼都不知曉。師妹,你不會忍心讓我日日擔心,夜不能眠吧?”
虞若卿:……
她一向吃軟不吃硬,若是蘇景澤說她,恐怕她還有逆反心理。
可他一賣慘,她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就是了。”虞若卿無奈地站起身,“我先回去了,下午還有訓練呢。”
蘇景澤送她到門外,他溫聲道,“辛苦師妹午休時還跑一趟了。”
無念崖十分偏遠,距離主峰路程不短,虞若卿能在中午短短休息的時間趕過來,就為了告訴他這個事情,可想而知對他的事情多麼上心。
臨走前,虞若卿還多次叮囑道,“師兄,若是難受的話,隨時叫我們啊。”
蘇景澤一直保持溫和的態度,直到虞若卿的身影在天空消失不見,他的神情才漸漸地落了下來。
回到木屋裡,關上門之後,整個空間便隻剩下自己一個人,蘇景澤的身體不由得緩緩向地麵滑去。
他彎過腰,捂住自己的頭,消瘦的脊背不斷地輕顫著。
另一邊,虞若卿回了日月殿。
她一回來,陸元州三人便看向她。
“師姐,說了嗎?”陸元州小聲道。
他之前並不知曉蘇景澤家裡的事情,師姐師兄們誰也不跟他說細節,還是他回去問的宗主,方才明白虞若卿當時為何看到黎文康和李蘇越的時候臉色突變。
“說了。”她說,“他就算難受了也不會在我們麵前表露出來,這段時間多去看望他吧。”
陸元州點了點頭。
虞若卿坐下來,她想起關於蘇景澤的事情,便還是不由得有些氣悶。
“怎麼了?”看到她的表情,韓淺傳音道。
“蘇景澤不讓我管這些事情。”她低聲說,“可我還是好生氣。難道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管,就讓他一個人硬抗嗎?”
“自然不能。”韓淺緩聲道,“他不想讓你插手,可卻沒說過,我也要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