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韓淺和蘇景澤, 虞若卿為首的三個人都是沒去過修仙界其他地方的,唯一出去過一次,還是之前的萬宗大比。
他們三個,虞若卿從小在仙門長大, 蒼寒淩從小在妖族海域長大, 陸元州在人界長大, 對修仙界其實都缺少一些真實的認知。
所以,在打算離開之前, 蘇景澤還要給他們普及修仙界的基礎知識。
“修仙界一共有十三個大仙州,仙城數不勝數, 但基本每個仙州上最大的幾個城鎮, 都和世家有關,許多世家也是城鎮的城主。”蘇景澤說, “六大家族就更不一樣了,和仙宗一樣,除了城鎮外, 還有屬於自己的一整片領地, 領地裡另有以姓氏冠名的仙城。”
“師兄,你不是說你們家都是單傳嗎?”陸元州疑惑地問,“你們也有領地嗎?”
蘇景澤點了點頭。
“不少世家的模式都和我們家一樣,主家傳人專心修煉變強,因為修為問題, 很少能生出兩個以上的孩子, 所以基本都是單傳。而資質平庸一些的旁係,則人丁興旺,維持家族在仙州的生意和支出。”蘇景澤說,“所以領地裡, 大部分都是旁係子弟,還有投靠拜入世家的外姓人。”
“我們要怎麼做?”蒼寒淩沉聲道。
蘇景澤沉默了一會兒,他似乎仍然對將所有人拉進世家的漩渦而有些愧疚,可是事已至此,再說抱歉的話似乎也變得多餘了。
他薄唇輕抿,開口道,“不論如何,我們恐怕都要去一趟蘇家所在的白臨仙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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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若卿返回赤煉峰的路途上,一直在沉思這件事情。
她非常想離開仙宗去外麵看看,也想幫蘇景澤解決他的事情,隻是不知道師父和師兄能不能同意。
他們五個人裡,蒼寒淩如今無師一身輕,是最容易離開的人,陸元州的師父雲天成已經給了他們權限,所以他想離開,應該也不會太麻煩,蘇景澤也是如此。
剩下韓淺是最忙的人,他需要半個月的時間交代一下自己在門派的事務,正好,虞若卿也可以有整整半個月的時間來思考怎麼才將這件事告訴江元霜和霍修遠,還要得到他們的同意。
虞若卿知道這或許很難,之前她差點在秘境裡死掉的事情讓他們二人幾乎崩潰,有了很大的心理陰影,一直到現在似乎才緩過來一些,她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放心讓她離開。
回到自己的側峰,虞若卿躺在床上,不由得深深歎息了一聲。
“宿主,不用擔心。”係統以為她是因為即將離開門派而發愁,它說,“此次出行是打探消息,不會出什麼事情的。我會像是上次那樣提前幫你配好你需要的東西,就算遇到緊急情況,也可以及時應對。”
“免了吧,我可不想再欠你的積分了。”虞若卿嘟囔道。
之前她問了係統,如果假設自己在這個世界死亡,沒有完成任務,還欠了積分的話會有什麼後果,結果係統竟然說,這樣的情況需要將她再派去其他世界,直到還完欠款再說。
這是她的第一個世界,可她已經覺得,這就夠了。虞若卿不想再去新的世界,認識新的人,她隻想一心一意地改變原著,讓這個世界平衡地發展下去。
她已經打定主意,除非是生死關頭,否則在還完欠的積分之前,不再動用係統商城的力量。
虞若卿回到赤煉峰,一連串好幾天,她都不知道怎麼開口,她怕江元霜和霍修遠不同意。
可一共就剩下十來天就該走了,每過一天,虞若卿的心情就會煩躁一點。
她本來想去找陸元州聊聊,可陸元州這幾天一直與其他內門弟子混在一起,從這些世家子弟裡了解信息,忙得很。
她也不能找蘇景澤,怕他知曉自己的煩惱而愧疚。
剩下蒼寒淩和韓淺,蒼寒淩作為一條三無人魚,本身便沒有什麼人際處事的正常經驗,最後,虞若卿還是去找了韓淺。
她知道韓淺在主峰辦公,不過似乎還真沒親眼見過他處理事務時的樣子。
虞若卿來了主峰,主峰上有一座玄霜麵見外客和舉行大型活動用的主殿,所有長老在主殿裡都有自己各自的側殿,隻不過除了一些大事,他們都不常來這裡。
韓淺在這裡也有一個小側殿,虞若卿走進宏偉的大殿,問過幾個人,這才找到韓淺的所在處。
虞若卿一路穿過殿外的長廊和花園,路遇了不少其他側殿,基本都是長老或者護法的,還有些是供應門派運轉的小部門。
每個側殿都有配套的小花園和幾座屋子,能看到許多有人工作的側殿的風格都不同,連不怎麼常來這裡的長老們的側殿也都被按照各自的口味打理花園。
虞若卿路過其中一個側殿的時候,就看到裡麵的花園光禿禿的,什麼都沒種,她一抬頭,就看到了江元霜的‘江’字赫然在牌匾上。
她不由得有些好笑,師父不喜歡其他人,連側殿都故意不讓人種東西,以此來表達自己不想與他們同流合汙的意思。
又根據剛剛弟子的指路在這諾大的主峰中七拐八拐了好一會兒,虞若卿終於看到了韓淺所在的側殿。
她本來還好奇,韓淺會在花園種什麼東西,如今才看到他的殿外種的是竹子。
“倒是還挺配他的。”穿過竹林時,虞若卿說。
“如今的韓淺是閉關出了問題後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係統卻說,“如果是他過去,就不太配。”
虞若卿有些奇怪,“你真的很敵視他,有必要嗎?”
總覺得自從她猜測韓淺是重生的之後,係統對韓淺就越發警惕起來了。她逐漸信任韓淺,係統反而越發敵意。
係統保持沉默,沒有回答虞若卿的問題。
走過竹林,虞若卿進入側殿,就看到廳堂裡站著或坐著幾個人,從長相和衣著來看,這些人似乎都不是弟子,而是虞若卿剛剛路過時看到的那幾個門派部門的人,其中竟然還有懲戒堂的人。
“虞首座!”那個懲戒堂的年輕執行者看到她,立刻很恭敬和高興地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