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生活便開始按部就班起來。
虞若卿平日專心修煉, 隔幾日和其他人聚一聚,外加與蘇景澤一起練劍。
蘇景澤給她的印象很浮動,她剛因為覺得他重新恢複了堅強和毅力而放下心來, 蘇景澤便會偶爾露出一些脆弱與柔軟來需要她保護。
比如二人一起練劍,蘇景澤重新修煉之後,他的劍法終於不似曾經那樣難以控製, 而是隱隱能看出其過去的鋒芒。
蘇景澤的劍意早就在過去練成, 如今他雖然從頭開始,可個人風格十分清晰,讓配合他的虞若卿也樂在其中。
他的體力支撐不住太久的雙練, 最多一個時辰之後, 蘇景澤便需要停下來休息。
蘇景澤一放下劍,虞若卿便習慣性地伸手攙扶住他的手臂,讓他慢慢坐在旁邊的石頭上休息,好像還是過去他目盲殘疾那樣照顧他。
蘇景澤並未推辭,他微微喘息著,一雙溫柔的眸子有些歉意地掃過來,
“勞師妹費心。”他低聲道, “如今我不僅沒有實力,需要師妹遷就我, 更是僅僅一個時辰便支撐不下……實在是羞愧。”
“師兄, 你這是什麼話。”虞若卿認真地說,“你的進步已經很快了,我相信師兄十年之內能夠重回金丹期。我還想看看師兄當年的風采。”
饒是知道虞若卿的話隻是純粹發自內心的關懷,蘇景澤還是有些羞赧地垂下眼簾, 抿起嘴唇, 輕輕地笑了笑。
他抬起頭, 柔聲道,“我會努力的。”
虞若卿一怔。
不知是不是剛剛才運動過,蘇景澤這雙恢複清明的黑眸暈染著淡淡水霧,他這樣笑著看著她,讓虞若卿忽然覺得蘇師兄似乎不知哪裡變得與過去不同了。
過去她看待自己身邊所有的異性,似乎都沒有什麼明確的感覺。
不論是霍修遠還是蘇景澤、蒼寒淩蘇景澤,亦或者是陸元州,在一心修煉,幾乎從未接觸過人群、更不懂得兩性差異的虞若卿眼裡,似乎都沒什麼不一樣。
她沒有兩性的清晰概念,與虞若卿而言不論是她自己,亦或者是她遇到過的那些男男女女,都隻不過是‘人’而已。
可不知從何時開始,她似乎慢慢意識到,師兄們和她之間……似乎真的有什麼不一樣?
就像是蘇景澤這樣看著她,就好像她對他而言是不一樣的。
虞若卿有點搞不懂自己忽然冒出的新想法,也沒有深思。
她收了劍,笑道,“師兄,那今日先這樣,過幾日我再來找你。”
“彆這麼著急走。”蘇景澤緩聲道,“我在屋裡煮了靈果茶,休息一會再回去吧。”
蘇景澤自己種的靈果有一種不同於其他靈果的風味,不論是吃還是煮茶,都香極了。
虞若卿輕易便被引誘,她點了點頭,欣然與蘇景澤下山。
待到回到木屋,蘇景澤不僅端上了靈果茶,還拿出了虞若卿一貫愛吃的東西,二人盤腿坐在茶幾邊。
蘇景澤一邊倒茶,一邊看似不經意地開口,“師妹,我們也認識快一年多的時間了,我自覺你我之間感情已如夥伴般親厚,我可不可以也喚你卿卿?”
“當然可以。”雖然除了霍修遠之外,沒有人這樣叫過她的小名,可虞若卿也覺得他們之間都關係這麼熟了,一直叫她師妹也確實見外。
“既然如此,作為交換,你也不要再喚我師兄了。”蘇景澤輕輕笑道,“你有那麼多師兄,很是容易叫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