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若卿能感覺得到,蘇景澤的神色氣息也變得不同了,仿佛帶了層淡淡的疏離,像是個成熟矜貴的大公子了。
韓淺和蘇景澤這對玄霜雙璧也是有趣,二人小到為人處世,大到劍意性格都是正好相反的。
韓淺其實是個外冷內柔的人,哪怕是他最開始從地下鬥場出來時也是如此。
蘇景澤恰恰相反,他是用良好的家教溫柔地裹著自己內裡的淡然疏遠。
沒有虞若卿的時候,雖然與朋友一起,卻仍然留一分疏離,這才是真正樣貌的蘇景澤。
“沒錯,都恢複記憶了。”陸元州推著幾個師兄,“我們進去說吧,一次說明白。”
陸元州對虞若卿講解的時候最耐心,和雲天成江元霜說的時候其次,到了現在,他已經麻木了,甚至都不怎麼難過了,隻想趕緊最後一次說清楚所有事情。
五人坐好後,他又原原本本講了曾經發生的事情,和韓淺最後的抉擇。
聽到他的話,蘇景澤和蒼寒淩都十分驚愕,但很快便平複了下來,隻是忍不住看向韓淺——韓淺淡定地坐著,好像陸元州說的都是話本故事,與他無關一樣。
其實沒聽到陸元州的話,二人心中也隱隱有了些預感。
過去那些世裡,韓淺想要救他們的舉動已經很明顯了。隻是可惜他一個人忙不過來,經常這一世好不容易和蒼寒淩有了進展、便錯過蘇景澤的事情,又或者演技不過關,早早便因為功利心太強而被他們警惕。
更彆提陸元州身上身為男主詛咒般的天道偏愛,以及韓淺自己也屬於需要被改變人生的一員,讓整個場麵成為死局。
過去那些世裡,他們有過爭吵決裂,有過魚死網破,也體會過孤獨與絕望的感受。
可誰能想到,韓淺一直在努力救他們呢?
其實蘇蒼二人心中複雜又有點動容,隻是他們沒有陸元州那樣外向,一時間說不出什麼感激的話來,隻能悶頭與韓淺喝了幾杯酒。
冷靜下來之後,蘇景澤才道,“那卿卿呢?”
於是,虞若卿又將自己那檔子事兒重複了一便。
說了許多遍之後,本來對自己過去沒那麼好奇的虞若卿都忍不住問係統,“我什麼時候才能恢複以前的記憶?”
“快了。”係統說,“等世界變好……”
“具體點。”虞若卿打斷它的話術,麵無表情的說,“身為係統,你不會連這件事都不知道吧?”
係統:……
它其實知道這是激將法,但一想到自己在這世界除了做導航探路之外,似乎確實沒怎麼幫到過她,也有點心虛。
“原著裡,仙魔有一場大戰,就是蒼寒淩率軍的那一次。”過了半響,係統說,“這個事件發生的時候,你就會想起你的過去了。”
虞若卿將係統的話轉述給眾人,大家都若有所思。
“也有道理,這次大戰後,就是新的未來了。”陸元州說,“師姐的記憶也差不多該恢複了。”
“這場仗很艱苦嗎?”蘇景澤看向他們。
作為原著的短命鬼,蘇景澤過去十有七次都早死,剩下的幾次也是鬱鬱多活了幾年,再被李興朝和李蘇越父子氣死,沒機會了解這次大戰。
“曾經很艱苦,但是這次不會了。”韓淺說。
陸元州也笑道,“是啊,魔尊還在我們這裡呢。”
大家都輕輕笑了起來。
在他們的揶揄中,蒼寒淩有點局促。
虞若卿抵著頭,自言自語道,“寒淩當反派那麼厲害,若是留在修仙界,會不會更厲害,說不定修仙界的領軍人物要換人了。”
前領軍人物陸元州和韓淺,以及被寄予厚望的蒼寒淩都一起看向她。
蒼寒淩冰冷的眸子總算有了笑意,他輕輕地嗯了一聲,緩聲道,“我對妖魔二族極其了解,他們翻不出我的手心。”
天啊,這句話好酷。
這就是曾經的大反派嗎?
虞若卿看向蒼寒淩的目光中不由得露出些欣賞的光芒。
陸元州頓時坐不住了,他抗議道,“我也對妖魔二族了解透徹,我還次次都贏呢,師姐憑什麼不欣賞我?”
虞若卿順了順陸元州的毛,韓淺則是看向眾人。
“如今還沒有結束,不能放鬆警惕,以免出現差池。”韓淺說,“我與寒淩幾日後去趟妖魔邊界,查看情況,師妹坐鎮門派,等我們的消息。”
“我和蘇師兄呢?”陸元州興致勃勃地問。
韓淺的目光看向他們二人。
“你們好好修煉,早點上金丹期。”旁邊,蒼寒淩麵無表情地插刀。
蘇景澤&陸元州:……有被內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