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期妖丹狠狠戳中了孟瀚舟那根因為修為停滯而飽受折磨的脆弱神經,他的臉皮狠狠一抽,努力壓抑麵上的驚喜:“金丹妖丹?可我那大女兒年輕貌美,你家中又已有幾房美妾……”
矮胖子伸出兩個粗肥的手指:“兩顆金丹妖丹!”
孟瀚舟臉上的喜色已經壓抑不住了,眼看就要點頭答應,矮胖子見狀再接再厲:“反正你那大女兒又不可能進蓬萊宗!不想入宮,又進不了蓬萊宗,總不能一直留在孟家吧!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一聽到蓬萊宗三個字,孟瀚舟瞬間就像被一盆冰水當頭淋了下來,他的嘴角劇烈抽搐了起來,就像一場美夢被人無情戳破,觸手可得的東西一下子打水漂了。
孟蘭州眸色一冷,語氣微沉:“張世伯,看來你還不知道,姐姐她……已經進了蓬萊宗了。”
矮胖子頓時一愣,一臉目瞪口呆:“進、進了蓬萊宗?這……這怎麼可能?”
孟蘭州強行壓下心中嫉妒,語氣酸溜溜道:“姐姐她天賦極佳,被……被人看中,入了蓬萊宗。”她對孟西洲妒恨不已,不願說出雲清老祖的名字。
矮胖子瞠目結舌,顯然沒想到孟家那個一貫不受寵修為平平的大女兒,居然一朝攀上枝頭進了蓬萊宗,他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隻是外門弟子的話……如果沒有進入內門的希望,瀚舟兄你還不如讓她早早回家嫁人!我張家各種靈丹仙藥,絕不會虧待她!”
孟瀚舟的麵色徹底黑了下來:“她進的就是內門!”
哪家父母見到兒女有了出息會不開心?而孟瀚舟不僅因為孟西洲進了蓬萊宗無法拿她換取嫁妝不開心,甚至還恨起了孟西洲的天賦……為何有那樣天賦的人不是他?!
矮胖子瞬間打消了念頭,進了蓬萊宗內門,自然前途無限,就算他說得動孟瀚舟這個鼠目寸光的小人,也誘惑不動孟西洲……
就在他惋惜不已地準備放棄時,孟蘭州卻忽然開口道:“雖然姐姐進了蓬萊宗,也不代表她不想嫁人。”
她巧笑倩兮道:“姐姐如今也快二十了,差不多也該到嫁人的年紀了,我看張世伯你也算玉樹臨風一表人才,配我姐姐正好。”
“嗬嗬,蘭州你所言甚是……”矮胖子被捧得頭重腳輕飄飄欲仙,連忙挺了挺圓潤的大肚子,捋了一把稀疏的胡子。
一聲冷笑卻忽然響起:“玉樹臨風一表人才
?那不如妹妹你嫁了吧,我看你們才般配。”
話音剛落,一襲白衣的孟西洲便緩緩走了過來,頓時讓那矮胖子看直了眼睛,他原本覺得孟蘭州就已經長得夠好看了,但和孟西洲一比,那簡直就是——
螢燭之火,也敢與日月爭輝?
孟西洲一出場,原本那些停留在孟蘭州身上若有若無的打量視線,瞬間就轉移了,孟蘭州心中又急又氣又恨又妒,她大腦一熱,脫口而出:“我和這醜胖子般配?呸!”--
矮胖子氣得吹胡子瞪眼:“醜、醜胖子?”
孟西洲似笑非笑道:“你剛剛不是說人家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嗎?我看你們也算郎才女貌,不如我做主,把你許配給他吧。”
孟蘭州氣急敗壞:“你才和他郎才女貌!這醜胖子又老又醜……”
矮胖子麵色黑沉:“又、又老又醜?”
“蘭州!”孟瀚舟厲聲喝道,“對你張世伯說什麼呢!”
孟蘭州狠狠瞪了孟西洲一眼,不情不願地閉上了嘴。
孟瀚舟製止完孟蘭州,扭頭就板著臉看向了孟西洲:“西洲,你如今年紀也大了,是時候該考慮終身大事了……”
孟西洲似笑非笑道:“既然你想要這醜胖子的妖丹,為什麼你自己不嫁?”
孟瀚舟氣得瞪大了眼睛:“你!”
孟西洲挑眉:“我怎麼了?你不是說我白眼狼嗎?”
孟瀚舟頓時啞口無言。
孟西洲懟人懟得有些意猶未儘,直到雲中池的聲音隔著人群傳到了她的耳朵裡:“……找到孟上柏了。”
……算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這幾人一眼,轉身離開。
看著孟西洲離開的背影,孟蘭州氣得雙眼發紅,雙手握成拳頭,指尖都陷入了手心裡。
偏偏就在此時,孟瀚舟腆著一張臉問那矮胖子:“張兄,我那大女兒是沒戲了……不過你看我這小女兒怎麼樣?”
孟蘭州氣得大腦一黑,而那矮胖子竟冷笑了一聲:“庸脂俗粉!醜八怪一個!”說罷,轉身離開。
孟蘭州險些氣得當場暈厥。
另一邊,孟西洲很快見到了穿著喜服的孟上柏。
化神期修為的孟上柏看上去是個一表人才玉樹臨風的中年男子,隻是麵帶桃花,眉眼風流,手中一柄折扇,也算是個美中年。
看到護衛抬上來的屍體,孟上柏勃然大怒:“誰?
是誰殺了我兒!”
不等孟西洲回答,那地中海老哥立刻跳出來:“稟告城主!正是這蛇蠍心腸的女人!她還有兩個同夥!”
孟上柏雙目赤紅,根本不聽地中海老哥的逼逼,手中折扇一揮,所有護衛頓時倒飛出去,狠狠砸在牆上樹上,那地中海老哥首當其衝,狠狠撞上了一棵大樹,衝擊力之大令他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隨後頭一歪便死了。
孟西洲頓時一驚,這孟上柏竟然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動手殺人!幸
好關鍵時刻,雲中池出手護住了她,不然她也要小命不保了!
孟上柏被喪子之痛衝昏了頭腦,根本不看來人是誰,見一擊不成,揮舞著手中折扇又是一擊!
雲中池雲淡風輕地化解了這一擊,語氣微冷:“孟上柏!”
他的聲音並不大,卻清清楚楚地傳遍了整個院子裡的每一個角落,直接灌入了孟上柏耳中,正欲發狂的孟上柏聽到這個聲音,頓時渾身一僵。
孟上柏不敢置信地抬起頭來,看到雲中池後,頓時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雲……雲清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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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池淡淡道:“你兒子並非我們所殺。”
孟上柏的臉皮抽搐了起來:“是……是!”
就算他兒子真是雲中池所殺又如何?他又敢說什麼呢?對雲中池這樣的強者來說,螻蟻一般的存在殺了就殺了,就像他剛剛隨心所欲地殺了那幾個護衛一樣,這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強食。
孟西洲覺得自己仿佛在看一出大戲,剛剛還為了兒子到處殺人的孟上柏,轉眼間便給雲中池跪下了,還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真是能屈能伸啊!她再一次深刻地體會到,她到底抱上了一根多牛逼的粗大腿!
“這城中怪病,你知道多少?”雲中池淡然發問。
孟上柏跪倒在地,冷汗淋漓:“……什、什麼都不知道。”
這下孟西洲忍不住開口問:“那可是你的城民!你是一城之主!城中怪病蔓延,你竟什麼事都不去做?”
孟上柏低下頭不敢抬頭:“不過是時病而已……過陣子……自然就會好了……”
孟西洲冷笑:“是啊!等你城中之人全都死光光後,這病自然也就好了!”
孟上柏作為一城之主,蓬萊宗八大長老之一,何時遇到過如此囂張的小輩?他心中憤憤不平,雲清老祖也就罷了,區區一個築基期小輩,也敢在他麵前叫囂?
想到此處,他忍不住抬起頭來瞪了孟西洲一眼:“我是崆城城主,崆城之事,自然沒有人比我更懂!”
孟西洲冷笑:“你懂?那你可知道城中怪病蔓延已幾天了?染病之人有多少?得病者能有幾日可活?什麼藥可以治此病?”
孟上柏臉皮抽搐:“這等小事……這等小事……”
“是啊!這些隻是小事!但你連這些小事都不知道!”孟西洲話鋒一轉,直戳孟上柏心窩,“怪不得你兒子會得此病而死!”
孟上柏瞬間渾身一僵:“我兒……我兒是得此病而死?不!這不可能!這病明明隻有築基期以下才會得
……”
孟西洲憐憫地看了孟上柏一眼:“不要掩耳盜鈴了,捂著眼睛不去看,這些事便不會發生嗎?不僅你兒子得了此病,就連你躲不過的也是躲不過!”
孟上柏掀開那些護衛給他兒子蓋上的衣服一看,果然看到了他兒子黑斑遍布死不瞑目的模樣,頓時目呲欲裂:“不……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
孟西洲給了孟上柏一些緩衝時間,隨後立刻趁熱打鐵:“聽說你府中有百畝靈田,可有仙鶴靈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