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沈溪話裡的意思, 蘇杭心頭的顧慮徹底放了下來, 這驟然降臨的幸福, 讓他忍不住一再回味著。男人傻笑著, 直到被一段急促的電話鈴聲喚醒。
蘇杭接通電話,那頭傳來李清遠中氣十足的聲音:“還在公司吧,一起出來喝一杯。”
“沒空,我要回家。”蘇杭想也不想的拒絕道。
“沈溪又不在家,你回去乾嘛?”李清遠問道。
“你怎麼知道?”蘇杭納悶的問道。
“沈溪要是在家, 你能這會兒還在公司?”李清遠熱情的邀請道, “出來吧,就喝一杯, 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蘇杭看了看手表, 想著也確實好久沒和李清遠見了, 就點頭答應了。
兩人去的是一家清吧, 環境還算安靜, 知道蘇杭不能喝烈酒, 李清遠就要了五六瓶啤酒, 一一起開, 而後遞了一瓶給蘇杭說道:“你就喝這一瓶, 剩下的歸我。”
蘇杭的胃雖然不好,但是也沒有差的需要滴酒不沾的地步, 於是痛快的和李清遠碰了一下酒瓶, 兩人仰頭喝了一口。
“聽說你今天又和你後媽杠上了?”李清遠問道。
“我和她沒有關係!”蘇杭冷聲糾正道。
“行,行, 就當我說錯了。”李清遠提醒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這個時候可不是撕破臉的時候,現在的蘇氏就是一根繃緊的弦,稍用力可能就斷了。”
“我知道。”如果不是這樣蘇杭今天也不會隻是警告,想到這裡,蘇杭有些煩躁的鬆了鬆領口的領帶,忽然,一個軟玉溫香的身體從斜後方倒了下來,正好壓在了他的肩頭,一杯酒撒了蘇杭一身。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沒站穩。”烈焰紅唇的美女,慌忙的道著歉,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就要往蘇杭被紅酒浸濕的胸口摸去。
“讓開。”蘇杭甩開女人的手,在女人尷尬的神情下,頭也不抬的直接起身去了洗手間。
“美女,那位已婚了。不過,我還單身。”李清遠挑眉道。
被人看破招數的美女似乎一點也不尷尬,她朝李清遠拋了個眉眼說道:“那位身上是幾十萬一身的定製西裝,開的是奔馳。您嘛,喝著最廉價的啤酒,穿著幾百塊一身的牛仔T恤。”
“嘿,我還開著寶馬呢。”李清遠把車鑰匙往桌上一擺。
“這個呀,淘寶就賣20.”美女說完,朝李清遠嫣然一笑,欣欣然的走了。
“我去……”李清遠泡吧無數,也算是開了眼界了。
這時蘇杭從洗手間回來,一身濕漉漉的讓他渾身難受,他拿起車鑰匙和外套朝李清遠打了一個招呼就先離開了。
好在他就喝了一口啤酒,不用找代駕。開車回家的路上,蘇杭仔細的想了想,他決定主動找沈溪談一談。今天下午的電話讓蘇杭陡然意識道,也許沈溪正在等他去找她。
回到彆墅的時候蘇杭發現沈溪的車子已經停在了院子裡,沈溪已經回家了?男人的眼睛驀的一亮,停好車,快步進了客廳,來不及去換衣服,蘇杭第一次毫不猶豫的跑上了二樓。
“沈溪。”蘇杭站在房門口,小心的敲了兩下門。
門內並沒有響應,蘇杭又敲了兩下,還是沒有響應。猶豫了一下,男人轉動了門把手,房門被輕易的打開。
原來還沒有回來,蘇杭有些失望,不過卻並沒有離開,他抬步走了進去,隨手打開了臥室的燈。
這間臥室本來是他的房間,但是婚後他一共隻上來過兩次,一次是新婚夜,一次是慈善晚宴。想到那一夜,蘇杭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又暗了下來。被患得患失壓製的欲望再次蘇醒起來。
(放我出去啊,你不是已經表白了嗎?還有什麼理由阻止我。)沉睡已久的猛獸蘇醒,再次瘋狂的撞擊著牢籠。
(不是的,我還想要和沈溪培養一段時間的感情,你不能這麼快出來。)蘇杭虛弱的反駁著。
(你就自欺欺人吧,看看你在乾什麼?)猛獸嘲笑道。
蘇杭猛然回神,才發現自己的懷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摟住了沈溪睡覺時用著的枕頭。
“初五,有沒有想我。”樓下忽然傳來了沈溪的聲音,緊接著是上樓的腳步聲。
蘇杭驚恐的望向房門口,沈溪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辦?怎麼辦?腳步聲越來越近,蘇杭又是心虛又是慌張,最後乾脆一頭倒在沈溪的床上,假裝醉死過去了。
沈溪推開門,就聞到了濃重的酒味,她皺著眉往裡走了幾步,一眼就看到了在床上躺著的某人。
沈溪把手裡的包隨手放下,走到床邊查看蘇杭的狀況。
感覺到沈溪的靠近,鼻尖是熟悉的香氣,蘇杭緊張的腳忍不住抖了一下,抖完後暗道一聲要糟。
“蘇杭,蘇杭。”沈溪蹲在床邊輕聲的喚著熟睡的男人。
蘇杭哪裡敢醒過來,閉著眼睛死命裝醉。
“怎麼喝這麼多酒?”沈溪埋怨道,“不知道自己胃不好啊。”
關心我?蘇杭一開心,腳忍不住又是一抖。
沈溪見蘇杭一直抖腿,以為他是睡的不舒服,歎了口氣,站起來往後退了幾步,把蘇杭懸在床外的腳抱起,細心的幫他把皮鞋脫掉,而後輕輕的把腿放到了床上。
在幫我脫鞋????不過蘇杭這回不敢抖腿了,隻能暗暗的攥緊拳頭。
“身上也都是酒味,不就說你兩句嗎?大男人抗壓能力這麼差,喝這麼多酒。”沈溪埋怨著,俯下身把蘇杭本就鬆鬆誇誇的領帶解開抽掉,猶豫了兩秒,又彎下腰去鬆開了蘇杭腰間的皮帶。
脫……脫我衣服了,腳和手都不敢動彈的蘇杭,隻能死命的咬牙,繃直身體,努力不讓自己蹦起來。
“先讓你睡,明天再收拾你。”沈溪哼哼了兩聲,幫男人蓋好被子,轉身離開,去浴室洗澡去了。
不一會浴室傳來了水聲,一直在裝死的蘇杭一個鯉魚打挺就坐了起來。腦子裡亂糟糟一片,手腳都快找不到地方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