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白了沈父一眼沒吭聲,蘇杭不動聲色繼續放炮。
第四圈,沈父覺得自己大約是贏定了,於是跟沈溪說道:“小溪啊,第一胎生個女兒吧。就放家裡帶,爸爸還是很想念你小時候的,那個時候多可愛啊。”
“怎麼,你不但要讓孩子跟你姓,還得接回來帶啊。”沈母詫異道。
“那當然,我要好好的培養她,以後把沈氏也交給她。小溪什麼都好,就是一點商業天賦都沒有,我這回得從小就培養。”沈父說著,又開始了第五輪摸牌。
蘇杭拿完牌,把十三張牌打量了一遍,心裡想著沈父剛才的話。第一胎生個女兒,和沈溪一樣可愛的女兒,怎麼可能給嶽父嶽母帶,必須留在身邊彌補自己不能陪著媳婦長大的遺憾啊。
“自摸~~”蘇杭淡定的把牌一推。
“喲,運氣不錯。”沈父覺得蘇杭輸了一上午,可算踩著狗屎運了。
第七圈,蘇杭摸到一張四條,看了看手裡的牌,把單調的五萬打了出去,他算過了,沈父的手裡應該還有一張四條要出。
“四條。”
“胡了。”蘇杭再次推牌。
沈父掃了一眼蘇杭,蘇杭一臉我運氣真好又胡了的表情。
“你是不是數學特彆好?”沈父覺得這小子一定是算牌了。
“爸,我大學學的是工商管理和金融。”蘇杭笑著回道。
沈溪和沈母對視了一眼,默默的低頭洗牌,決定還是哪邊都不要幫了。
十圈之後,沈父氣的午飯都多吃了兩碗,瞪著蘇杭下的飯。蘇杭硬著頭皮給沈溪夾菜,內心都是“奪回女兒撫養權”的慶幸。
大年初二,蘇杭和沈溪帶著一車禮物去了慶安孤兒院。孩子們都還記得這個前不久剛剛來過孤兒院給他們送衣服和棉被的姐姐,這次又見她帶著好多玩具和禮物過來,更是一個個開心的圍著沈溪玩。
蘇杭和姚院長坐在樹下聊天,看著遠處陪孩子們玩耍的沈溪,姚院長說道:“沈溪好像很喜歡小孩子。”
“嗯。”蘇杭看著沈溪和孩子們一樣明媚的笑臉,忍不住悄悄的揚起了嘴角。
“果然還是要有個家。”姚院長看著蘇杭微笑的樣子感慨道。
蘇杭不解的回過頭。
“你們這些從孤兒院出去的孩子,無論事業做的多麼成功,都還是會缺乏安全感。”姚院長說道,“所以你們離開孤兒院的時候,我都會和你們說,要多交朋友,多戀愛,就是希望你們能有個自己的家。以前我最擔心的就是你了,你悶的啊,我都怕找不到女朋友。不過沒想到的是,你運氣好的居然能找到小溪這樣的。”
“我也覺得我運氣挺好的。”蘇杭重新望向沈溪的方向,仿佛隻要看著沈溪他的眼裡就有了光芒。
“以前你每次回來,我是又開心又難過。”姚院長說道。
“難過?”蘇杭蹙眉不解的問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啊,你隻有每次遇到難事的時候,才會回孤兒院來。”姚院長說道,“雖然你從小就麵癱,什麼都不說,但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高不高興還是看的出來的。”
蘇杭心情不好的時候有兩個減壓方法,一個是去沈溪開的咖啡廳喝咖啡,另一個是回到孤兒院。前者是他心中的溫暖和愛,後者是他待過最久的地方,對於那個時候還沒有和沈溪結婚的他來說,孤兒院就是家了。
“以後帶著沈溪常回來看看,不要光捐款人不在。”姚院長笑著說道。
“好。”蘇杭笑著點頭。
姚院長和蘇杭又聊了一會就去忙彆的了,蘇杭見沈溪和孩子們在操場玩了一會之後,又跑去大堂教他們唱歌去了。他一個人待著無聊,就回了以前住過的房間。
這間小倉庫他住了十年,單人床和書桌都落了一層的灰,蘇杭的目光一下落在了好幾本書中間的筆記本上,那裡有他還沒來得及寫完的日記。當時不寫,是因為不知道答案,而如今他有了答案。
蘇杭抽出筆記本,一邊熟練的翻開筆記本,一邊隨手從筆筒裡抽出了圓珠筆。當視線落在最後一頁日記上的時候,蘇杭手裡的圓珠筆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男人沒有去撿,他捧著泛黃的日記本在破舊的倉庫裡笑的像個吃到糖果的孩子。
2017年11月5日天氣預報說會有暴雨。
兩個大大的笑臉後麵,還有一句話。截然不同的字體,昭示著寫下這行字的人,和日記原先的主人不是同一個人。
(今天我們結婚了,所以以後就不要寫這種傻傻的日記了,無論歡喜還是悲傷我都會陪著你。)
原來幸福來的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早。
蘇杭把筆記本重新合上,轉身走出了倉庫,他要去告訴院長,這張單人床就不要留了,因為以後都用不上了。
“你剛才去哪了?”沈溪坐在蘇杭剛才坐過的地方轉身看過去,初春的香樟樹已經長出了嫩芽,生機勃勃的一片,卻比不過沈溪靈動的眉眼。
蘇杭快步走了過去,在沈溪詫異的目光中彎下腰,吻住了妻子的唇,也吻住了自己的幸福。
我知道你愛我,所以不需要你踮起腳尖,我願意永遠為你彎腰。
“呀呀呀……”來喊他們吃飯的孩子們嚇的大聲的跑開了。
沈溪推開蘇杭,兩人望著孩子們跑開的方向,尷尬的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