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悄然而至,窗外樹枝的嫩芽冒出綠色的尖尖,陸知夏坐在窗前,看書累了,眺望滿眼的淺綠休息眼睛。
小鳥在枝頭跳來跳去,歡快得樣子,讓陸知夏想出去走走。
3月份的江城,陽光晴好的上午,微微暖意春風拂麵,陸知夏信步走在街頭。
漂亮的街角,精致的海報,還有咖啡館裡冒出來的香氣,陸知夏舉起手機拍照。
她都發在朋友圈,也不配文字,一堆點讚的,她總會認真看一遍,沒有沈晚清。
沈晚清像是真的消失了,陸知夏有時覺得,她還不是比不上沈晚清的狠心。
就像她,走在熟悉的街上,腦子裡都是沈晚清的身影,陸知夏也不知自己怎麼走到Demon酒吧門口。
她還記得那個下午,抱著給葉瀾西的禮物,與沈晚清撞了個滿懷。
陸知夏站在曾經的位置,回頭看時記起記憶中的夕陽,沈晚清的笑臉,還印在她的腦海,清晰得仿佛發生在昨日。
她一邊走,一邊從兜裡掏出精致的小瓶,裡麵有沈晚清留給她的跳跳糖,還是純手工的巧克力。
陸知夏舍不得吃,有時像是尹君子,從兜裡麽出來擰開蓋子聞一聞,食物的香氣,讓她回憶起過去的時光。
路邊的花,已經有開的了,陸知夏沿著路邊公園,意外地發現有的櫻花開了。
櫻花,她從東京背回來的樹苗,今年也該開花了。
陸知夏以前問過林懸,她神神秘秘發來幾張照片,卻不肯告訴她種在哪了。
陸知夏發信息給林懸,又問了一次。
林懸果然沒動靜,她的手機應該還是關著的,關秀荷每天都會打一次。
陸知夏想了想,發給沈青訸:你知道雲水莊園的櫻花樹苗挪到哪了嗎?
沈青訸回了個地址給她,她隨手攔了一輛車。
師傅直說,現在還是早春,櫻花應該還沒開才對,他很是納悶:“沒聽說那片有櫻花林啊,XX公園倒是每年都有人去看。”
陸知夏眯著眼,街景在她眼中飛速地拉成一條線,陽光曬在車窗上,她整個人暖乎乎的,有些犯困。
下了車,還要走幾分鐘才到櫻花林,師傅沒等她,但好心地提醒她,沿著路邊走10多分鐘,會有一個公交站的始發站。
陸知夏一個人慢悠悠往山裡走,小草嫩綠,溪水淙淙,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香。
她深呼奚,新鮮的空氣灌滿肺部,陸知夏精神抖擻,加快步伐。
如師傅所說,櫻花尚未開放,花骨朵粉粉的一團,一簇一簇的,像是好吃的棉花糖長滿了整棵樹。
陸知夏還是滿心歡喜,給花骨朵拍照,之後舉起手機,久違地給自己拍了照。
朋友圈更新,不少人發現她居然發了人物照,紛紛留言哇哇叫。
葉瀾西說陸大狗又帥了,關秀荷說她是的發型是小刺蝟,江夢萊發了個小手的表情包,讓她過來準備rua幾下,秦箏則是誇讚她拍照很有藝術天分,問她在哪裡拍的……
林懸和沈晚清還是沒動靜,顏夢回也像是消失了,陸知夏撓了撓頭,和櫻花林道彆:“你們靜待花期,綻放的時候,我還會再來的。”
陸知夏走到公交站點,坐在靠邊的位置,打起瞌睡。
她再次久違地告彆噩夢,夢裡盛放的櫻花,落英繽紛,沈晚清站在樹下笑,她也笑著。
睡夢中的人,露出了淺淡幸福的笑,陸知夏呢喃地叫了聲姐姐。
回到租房,陸知夏坐在窗前,她翻著今天新拍的照片,打算也更新下微博。
微博跳出提醒,根據國家的監管規定,微博用戶必須用手機認證,她順勢點進去走認證
流程。
輸入手機號,接收驗證碼,陸知夏輸入之後點擊確定,官方跳出提示:您的手機號已綁定另一個賬戶……
陸知夏點進去,看到了另外一個賬號,並不是她的小號,而是琥珀川。
她愣了愣,下一秒,陸知夏左右看看,琥珀川不知何時開始消失,她不是總出現。
琥珀川的微博,綁定的是她的手機號,她的手機號很久沒有換過了。
這是不是……陸知夏拿出之前準備的紙,寫下琥珀川並非真實存在的第一個證明。
琥珀川的微博,綁定是她的手機。
陸知夏查看琥珀川的微博,最新的一條停留在幾年前,寫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相信。
第一條則是寫著:琥珀川,這是我為你申請的微博,以後你在這裡陪我吧。
陸知夏翻了所有的微博,能鮮明地看出來,她最開始知道琥珀川是假的,是她假想出來的,後來漸漸過度到把琥珀川當做真人。
她想到什麼,翻自己微博的信息,最後麵有她和琥珀川的聊天記錄,看起來像是琥珀川在安慰她,實際上,是她自己在安慰自己,鼓勵自己。
陸知夏看完眼睛有些酸痛,一抬眼,琥珀川不知何時坐在她對麵。
她笑著,目光溫糅,陸知夏的紙上開始寫下琥珀川不存在的種種證據,就當著琥珀川的麵寫。
有些事,禁不起細想,陸知夏仔細回想她和琥珀川的種種,她發現琥珀川總是突然出現,突然消失。
她們分開時,她尚未分化,琥珀川不應該知道她的信息素才對,但重逢後琥珀川卻知道她是頂A,也知道她是龍涎香信息素;
她們之間,從不需要細聊,琥珀川就知道她心裡想什麼,那是因為她住在自己心裡;
陸知夏起身走到琥珀川身邊,她微微後仰看著陸知夏,陸知夏湊近,聞了又聞,說:“你沒有信息素。”
這是不正常的,任何一個頂級A或者O,都會有屬於自己的信息素,琥珀川還是不說話。
陸知夏從兜裡拿出手機,主動撥出一個號碼,那曾經屬於琥珀川。
此刻,陸知夏清晰地聽見,電話裡機械的女人聲音說:“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確認後重新撥打。”
“你的電話是空號。”陸知夏看著臉色漸漸有些難看的琥珀川,認真地說:“你就是假的呢,是我假想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