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氣。”秦箏牽著她的袖子,低眉垂眸道:“你要有喜歡的人,記得告訴我。”
陸知夏有些心煩,雙手扳著她的肩膀,忍著火氣問:“秦箏,你跟我說實話,你的傷到底怎麼來的?”
秦箏彆過頭,深吸口氣說:“真沒事。”
陸知夏火大,也沒再問,有些賭氣地說:“你回家吧,不逛了。”
“我讓你不開心了,是不是?”秦箏低聲道歉:“對不起,鹿鹿,我不是故意的。”
“出租車!”陸知夏替秦箏攔車,提前預付車費,“多不退少了你補。”
秦箏幾乎是被陸知夏塞緊車的,她坐在車子裡,眼淚汪汪的。
車子駛出去一段距離,陸知夏伸手攔車,這次邊上停了個私家車。
車窗壓下來,一個西裝男低頭說:“我是沈總的人,請您上車。”
陸知夏著急,也就上了車,指著前麵的出租車說:“跟上。”
她們趕到時,出租車已經走了。
保鏢下車,繞到車尾,打開後備箱,俯身拿出一個棒球杆:“出於對您個人的安全著想,打架需要帶武器,但這是法治社會,先去掉任何可能性的證據,也彆往死裡打,儘量走法律途徑。”
陸知夏:“……”
陸知夏背著雙手握著棒球杆,往利德煙酒行走。
她還沒到跟前,已經聽見裡麵隱約的爭吵聲。
利德煙酒行側方位停了一輛奧迪,陸知夏傾身看了一眼,上麵寫著:翟教授,聯係方式:……
翟教授,翟青杉,也就是秦箏的丈夫。
海京大學的心理學和經濟學的雙料博士,外人眼裡儒雅君子,一派斯文。
陸知夏聽著漸漸清晰的爭吵聲,伴隨著肮臟侮辱性的字眼,她拎起棒球杆,左右張望。
攝像頭左右兩個,左邊隻剩“攝像”兩字,頭沒了。
右邊的隻剩頭耷拉著,線都斷了。
陸知夏走到門口,透過玻璃門看見滿地狼藉,地麵殘留血跡未乾。
秦箏跪地,正在擦血,手臂上露出大片青紫。
反觀翟青杉,正站在旁邊,說笑著打電話。
陸知夏怒火中燒,深吸口氣打開門。
秦箏頭都沒抬,翟青杉轉身笑臉相迎。
幾年未見,陸知夏變化不小,氣質更加成熟穩重,此刻透著殺伐的狠勁兒。
翟青杉定睛,幾秒鐘認出來,熱落道:“喲——”話音未落,衣領被陸知夏薅住往外拽。
翟青杉臉色巨變,掙紮推搡,怒道:“你乾什麼!陸知夏!”
一隻手猶如鉗子,緊緊地控製住翟青杉。
秦箏抬起淚眼,驚慌失措地叫她:“鹿鹿!”
翟青杉臉色鐵青,吼道:“秦箏,你還不報警!”
陸知夏拎著棒球杆的手推開門,一把將人摔出去。
翟青杉一個alpha饒是有些力氣,可惜年紀長了,且麵對的是頂級alpha,一個跟頭摔得骨頭快斷了。
陸知夏高高舉起棒球杆,秦箏突然從後麵猛地抱住她的腰,“不行!不行!你彆把自己搭進去。”後麵已是乞求,人也滑跪下去。
陸知夏呼吸劇烈,棒球杆撐地,腳踩著翟青杉的胸骨,質問道:“是不是你打的?”
“不是!”翟青杉立即問秦箏,“你自己說,是不是你自己摔倒了?”
陸知夏回頭單膝跪地,懇求道:“秦箏,你跟我說實話。”
秦箏低頭哭泣,翟青杉順勢起來,抄起旁邊墊東西的磚頭就要砸。
陸知夏反手一球杆,正打在翟青杉的膝蓋側麵,疼得他慘叫一聲倒地。
“秦箏,你看著我。”陸知夏低頭矮身,從下向上看見落下的淚水砸在她的手背,“你到底怎麼傷的?”
翟青杉捂著膝蓋慘叫,“陸知夏,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那個刺頭,真是……”剩下的話,被陸知夏一記飛刀眼神給嚇回去,他囁嚅道:“你怎麼就不信呢?我們兩個那麼恩愛,我怎麼會打她?”
秦箏隻是哭不說話,陸知夏無名怒火升起。
性子暴躁的人,看不得溫吞的人。
時隔多久,陸知夏仍然不喜歡秦箏的性子,以往小事忍忍就算了,這回被打還是不吭聲:“秦箏,有我在,我給你撐腰,你跟我說實話行不行?”
秦箏抽泣,被陸知夏扶進去處理傷口。
翟青杉站起身,立在廣告燈牌旁,給自己打了120。
他站在夏夜的風裡狠狠地抽煙,身後隱隱傳來的哭聲,他笑得有些喪心病狂。
一輛跑車停下來,車上下來一個漂亮端莊的女人,她手裡夾著一根煙,走向他時嫵媚又婀娜。
翟青杉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衣服,避免太狼狽。
沈晚清走到跟前,上下打量他,淡聲道:“一把年紀還家暴?活夠了?”
翟青杉跟被戳了肺管子似的,狠狠地盯著沈晚清,一個頂級alpha,他認慫也就算了。
現在一個omega對他指手畫腳,他反駁嗆道:“跟你沒關係,你TM少管!”
沈晚清眉頭微挑,回頭看了一眼保鏢。
她咬著煙,攤開手,保鏢遞過高爾夫球杆。
沈晚清轉身走到車邊,球杆擦著車身。
翟青杉意識到了什麼,要衝上去卻被保鏢攔住。
沈晚清揮起高爾夫球杆,在歇斯底裡的嘶吼聲中砸下去。
啪嚓一聲,前擋風玻璃碎得徹底。
“你TM……”翟青杉話音未落,第一杆打在側麵的玻璃。
第三杆打在車頂,第四杆打在後座玻璃,第五球打在後擋風玻璃。
這一圈走下來,玻璃全都碎了。
沈晚清甩了甩手,夾走唇齒間的煙,淡淡地舒口氣,慢條斯理地說:“這回,和我有關係了。”
這TM什麼瘋女人啊!翟青杉都嚇傻了。
陸知夏聽見動靜,從煙酒行出來。
隻見沈大小姐雙手拄著球杆,右手夾著的煙,白霧冉冉升起,像是妖豔婀娜的女人在舞動,有些不耐煩地問:“陸懟懟,你好了沒有?”
陸知夏滿臉錯愕:“你、你這脾氣比我還火爆,以後改名沈爆爆吧。”
沈晚清揚起笑,語氣難見的溫柔嬌媚道:“哎呀,我著急回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