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王的哀嚎聲,使得其他獵犬不敢再動。
陸知夏更發了瘋似的,拽著狗頭往下砸,藏獒不叫了,也不掙紮了。
她猛地甩開手,起身握拳虎視眈眈地盯著獵犬。
沒有人,不對,是沒有狗子再衝上來。
陸知夏倒退幾步,衝上去,爬到牆上,一路往西北方向去了。
寬敞明亮的房間裡,沈語堂坐在座位上,秘書站在身後,看得也是傻眼。
一個年輕的alpha,居然把老爺心愛的獵犬都打蒙了,尤其領頭的藏獒,那是在塞外追凶幾十裡還能杳人死死不放的。
沈語堂不說話,秘書也不敢吭聲。
好一會,藏獒腦袋撲棱一下,從地上爬起來了。
“帶人去看看狗。”沈語堂擰眉關掉監控,秘書趕緊出去交代,有人偷偷問了一句,“剛才狗叫那麼慘,老爺子為什麼不派人過去啊?”
秘書哪知道沈語堂什麼心思,愛犬都被打暈了,要說不心疼肯定不會讓他們去看狗,心疼的話卻任由陸知夏衝過去了。
陸知夏最後在一片樹林,找到了獨立的庭院。
她累得口乾佘燥,心跳嘭嘭嘭,仿佛心臟要跳出來。
腦袋好像疼得炸裂,MD,狗腦袋真硬,陸知夏揉揉腦袋,跑跳爬牆,終於跳進去牆內。
二樓亮著微弱的燈光,窗簾拉著,陸知夏站在樓下歇口氣。
她翻手機快速瀏覽信息,陳楚寒給她更精準的信息:沿路有危險,過了基本沒問題。
陸知夏喘著粗氣,她這算是過了吧?
葉瀾西發來信息,說父親正在開會,還有15分鐘結束,讓她撐一撐。
林懸發來信息,說沈家家規森嚴,沈家後院有專門的戒院,凡是違反家規的,都要去那裡接受懲罰。
院子裡過於乾淨,除了草彆無其他,而玻璃看起來很厚實。
陸知夏稍微休息,腿有些阮,她無法確定房間裡是不是沈晚清。
房門自然是鎖著的,陸知夏看了一圈,唯有一棵樹離得近。
她爬上樹,距離房頂有點高,她計算半天,一杳牙,直接跳下去了。
身體借著慣性往下滾,她險些掉下去,最後緊緊抓著房簷。
身體懸空晃悠半天,她攢足力氣,引體向上爬上房頂。
陸知夏彆出心裁,直接將房頂的琉璃瓦給掀開,沒想到琉璃瓦裡麵還有一層,她罵了一句臟話。
轉頭往煙囪那邊去了,煙囪足夠寬敞,她身形纖瘦,毫不猶豫跳進煙囪,煙囪裡棱角凸起的磚,她踩著慢慢往下,臨到底下,腳底打滑,摔了個腚墩兒。
幸好沒到燒煙囪的季節,煙囪管道裡有燒過木柴的味道,她趴在地上,一路爬爬爬,眼前有了光。
管道裡的塵埃,被她弄得到處飛,迷了眼,吸進鼻子,滿頭的汗往下滴。
她抹了一把汗,隻覺得眼睛裡都是灰,疼得她差點嗷嗷叫。
陸知夏強忍著疼,眯著一隻眼,爬到光亮處,是一個壁爐。
她探出頭,空蕩蕩的房間裡,隻有書和一把椅子和書桌。
嘩啦,嘩啦,鎖鏈的聲音靠近,陸知夏循著聲音看過去。
四目相對,一個眼睛泛紅,滿目哀傷;一個滿臉是灰,淚水滑落,衝出兩個白道子。
陸知夏爬出來,抹了一
下眼睛,哽咽道:“MD,沈語堂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沈晚清忍了許久的淚水,這一刻滑落,她張開雙臂等著她。
陸知夏撲到她懷裡那一瞬,立刻拉開距離,低頭說:“我很臟。”
沈晚清抱緊她,恨恨道:“你這個傻子,不是告訴你有危險,讓你離遠點嗎?”
兩人正抱著,二樓的門被推開,沈語堂背著手,站在門口。
陸知夏忍無可無,放開沈晚清,抹去眼淚,紅了眼,怒道:“糟老頭子,我饒不了你!”
陸知夏一路精疲力儘,她也是沒想到,一個老頭子精氣十足。
沒打幾下便被沈語堂擒住按在地下,沈晚清隱忍道:“爺爺,我希望你說到做到,請你放她離開。”
沈語堂摁著陸知夏,沉聲道:“你想救她?”
“你個老不死的!怎麼可以囚/禁自己的親孫女?你還有人性嗎?”陸知夏痛罵沈語堂。
沈語堂隻問她:“你是不是要救她?”
“是,我今晚就是死,也要帶她離開!”陸知夏現在是青筋直蹦,說話都杳著牙。
沈語堂猛地推開她,她踉蹌地站起身,沈語堂背過手,說:“我給你指條明路,”他回身道:“你辱罵長輩在先,現在又擅自闖入我沈家,按照沈家家規你是要受重罰的,看在晚清的麵子上,你不想出去還有麻煩,現在跪下來跟我道歉,我不計前嫌,你今天可以帶走晚清。”
“爺爺!”沈晚清高聲道:“你彆得寸進尺!”
“跪不跪?”沈語堂背對著她們,說:“你隻有這一次機會。”
沈晚清紅著眼望著陸知夏,筋脈也是繃起,壓著火氣道:“你走。”
陸知夏不動,沈晚清吼她:“你走啊!”
沈晚清拖著鐵索,走到她跟前,推搡她:“我讓你走,你聽見沒有?”
“你說話算話?”陸知夏紅的眼睛要滴血似的。
“當然。”
“你要是敢食言,今天你也甭想走出這個門。”陸知夏說話間,走到門口,猛地推上門。
沈晚清惱火至極,杳牙忍著顫聲道:“陸知夏,我讓你立刻離開。”
陸知夏吸吸鼻子,往後退了兩步,膝蓋慢慢彎下去。
沈晚清歇斯底裡地哭道:“你敢跪,再也彆找我!”
陸知夏的身
子僵了僵,紅著眼看她一眼,眼底深處的怒火和仇恨,藏也藏不住。
她撲通一聲跪地那一瞬,沈語堂閃身繞過她,拉開門站在門口,揚手丟過鑰匙,擰眉道:“走。”
陸知夏趕緊去撿鑰匙,開鎖時,有淚水砸在陸知夏的發頂,她能感覺到。
她站起身,要伸手牽住沈晚清那一刻,沈晚清躲開了,她哭紅的眼底,滿是痛心和失望,語氣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冷漠:“陸知夏,到此為止。”
沈晚清拖著沉重的步伐下樓,陸知夏一個人站在原地,一路擔驚受怕都挺過來了,沈晚清的決絕,讓她哭得像個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