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了?心不在焉,垂頭喪氣,我沒懷過春,彆告訴我少女懷春就是那麼副模樣。”
“我這是少女懷怨……”秦瀧漉抿了抿唇,“趙禁庭讓我離趙璡鈺遠一些。”
“趙大人?”
烏欣玥腦子裡浮現趙禁庭那張不苟言笑的冷臉,“趙大人有許你與哪個公子近一些過嗎?”
“對啊,有時候我覺得趙郎將才是你的親爹,你做什麼都要管,如今你跟趙璡鈺沒訂婚,他不許你們交往密切很正常。”
聽著烏欣玥和黎葭依一句接一句,秦瀧漉眼中浮現茫然。
她本以為自個說了趙禁庭,她們會往男女關係上想,打趣趙禁庭是吃醋了之類的。
誰想到她們比她正直,把她跟趙禁庭的關係直接升華到了父女情。
“不過趙郎將不許,你就偷偷來往就不成了,這有什麼關係。”烏欣玥根本沒把這事當做一回事,可想平日她對待她爹娘,陽奉陰違的事乾了不少。
“唔……”
既然好友們都沒猜到,秦瀧漉就沒打算戳破,隻能自個頭疼。
她這個人擅長轉移注意力,早上她還坐立難安,晌午過後跟烏欣玥她們去果林摘果子,玩玩鬨鬨就忘了趙禁庭。
而趙禁庭太清楚她的德性,所以在她剛忘了他那一刻,他就出現了。
就他一人,風塵仆仆的樣子像是從城內才趕過來。
見著趙禁庭,烏欣玥她們紛紛行禮,秦瀧漉夾雜在裡頭,膝蓋彎了彎,但卻沒抬頭看趙禁庭的意思。
“在做什麼?”
趙禁庭下了馬,徑直走向了秦瀧漉。
他還真是一點都不遮掩。
餘光見趙禁庭離自個越來越近,秦瀧漉往烏欣玥身後一躲,目光看向遠方,這個角度除非趙禁庭會飛,不然就入不了她的眼。
見狀,烏欣玥尷尬地笑了笑,結合秦瀧漉早晨時候說的話,猜測她是被趙禁庭訓了,所以在跟趙禁庭鬨脾氣。
“趙郎將,我們在摘果子,打算摘一會就在這裡作畫畫畫山景。”
趙禁庭得了答案,沒有多留直接上馬走了。
“人都走了,你眼睛還往哪裡看呢。”
“剛剛看到一隻翠鳥,羽毛鮮豔,就像是一塊湛藍翡翠,還挺好看的。”
“才不信你。”烏欣玥嘖了聲,這地方哪會有什麼翠鳥,一聽就知道秦瀧漉在胡說八道。
“怎麼就不相信我。”
秦瀧漉鼓了鼓唇,做出一副委屈模樣,烏欣玥看她的樣子,正想著自個是不是真誤會了,猶豫著要不要道歉,就見秦瀧漉憋不住露出的笑。
“好呀,你這隻壞鹿,我還以為是我弄錯了!”
烏欣玥追,秦瀧漉就逃,笑鬨了一陣,幾人沒力氣再摘果子,就讓下人支起棚子開始畫畫。
等到畫完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幾人收拾東西離開,烏欣玥走在前頭,突然瞪大了眼,回頭小聲道:“趙郎將沒走,好像是在等我們。”
“這都多久了,他是怕我們幾個姑娘單獨在這危險?”黎葭依也看到了趙禁庭的身影,他距離她們不遠不近,若是她們在果園就恰好看不到他,但回程就會發現他。
見她們過來,趙禁庭牽馬往彆處移了移,明顯是為了避嫌不打算跟她們一路。
“我以往怎麼不知道趙大人有那麼貼心。”
“對啊,我第一次覺著趙郎將沒他平日看起來那麼凶。”
趙禁庭長相俊美,出身高貴,按理說在京城的貴女圈裡應該是個搶手貨。
可惜他性子冷硬,沒見過他給哪個姑娘有過好臉色,甚至曾經有個姑娘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刻意在他生前摔倒,他都能視而不見的走開,久而久之,貴女圈裡趙禁庭的人氣就下去了。
如今他體貼的舉動傳出去,想來會給他加點分。
秦瀧漉要到莊子的時候,回頭看了眼趙禁庭。
也不知道他是一直都在看她,還是恰好她回頭的時候,他也正好看向她,反正兩人目光就那麼相撞了。
距離雖遠,但秦瀧漉依然感覺得到趙禁庭眼中灼熱。
赤黑的眼眸情緒直接坦蕩,他要是一直這樣,烏欣玥她們一時看不出來,但遲早也會察覺,他這瘋子不會是想讓全京城的人都曉得他是什麼意思吧。
昨晚之前還對她愛答不理,現在就徹底瘋癲,態度逆轉,非逼她給他一個回應不可。
秦瀧漉原本不疼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這算是怎麼回事,趙禁庭既然之前能憋著感情,為什麼現在就不憋著了,難不成是因為她說要跟趙璡鈺定親。
她會那麼說有一部分是覺得他在輕視她,所以才鬨脾氣亂說話,如今她爹的問題她還沒處理,經曆那麼多爛男人,她就是要定親也得兩三年之後。
但這話能跟趙禁庭說嗎?
他要是誤會了意思,覺得她在暗示他讓他等她兩三年怎麼辦。
救命啊,趙禁庭是有道德的瑕疵吧,自己看長大的小姑娘他都能喜歡,他還算是個人嗎?
對,這完全就是禽獸行為!
秦瀧漉聽到下人說,趙禁庭這趟出城有意在莊子住上幾天,忍不住磨了磨牙,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可不想在舔趙禁庭的血了。
她必須要指出他的禽獸行為,把他罵醒,讓他迷途知返,不要再深陷下去。
如果罵不醒,那她也隻能一哭二鬨三上吊,反正他們是不可能的,她要是嫁給他那也太奇怪了,長公主也一定會覺得奇怪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