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將軍笑了起來,可又怕撕扯到傷口,很快收斂了情緒:“沈大夫,你這是太和我客氣了,你們醫館收費便宜,那是沈太醫與你心懷大德,在京城,以你們的醫術,可以說是千金難求啊!”
沈嶠連忙道:“宋將軍謬讚了,隻是將軍受傷,也是為了保家衛國,我深受將士庇護,才能在此處安然行醫,我為將軍療傷,實在是不敢要什麼報酬。”
宋將軍見她堅決推辭,也不再堅持,笑道:“就算沈大夫你隻收一百三十文,我也不好意思隻給你那麼多。”
說罷,從桌底拿出一支玉柄雕花的匕首,不由分說地塞進沈嶠手中。
入手冰冷,不過五六寸長,拿著卻很有分量,刀鞘渡了一層金粉,更顯得極為華貴。
“你再推辭,便是嫌這不夠好了。”宋將軍佯裝生氣,言語卻帶著笑意,“我還有件禮物要送你,直接命人送去了你的康濟堂,好替你們醫館揚一揚名氣。”
沈嶠一愣:“將軍的傷不是不能被人知道嗎?”
她此時已然知曉,宋將軍乃是當朝正四品忠武將軍,先前鎮守河西,隻是不知為何此時出現在潭州附近。
想來定然有朝中不可外傳的任務在身。
宋將軍一笑:“我的妻族在荊楚一帶也也算望族,打著潭州李氏的名號,料想你回去開醫館也會順利不少。”
這確實算得上一份大禮了,沈嶠知道,此時推辭反倒不美,連忙謝過宋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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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宋將軍拆線過後,這一隊人便似人間蒸發,消失得無影無蹤,好似從未來過這間平凡的農家小院。
劉都尉留下一小隊人馬,護送幾人回潭州,一路上倒平安無事。
沈嶠這些天實在太過勞累,於是並未騎馬,與譚蕪、阿竹一起坐在馬車之中。
行至潭州城外十多裡地,沈嶠拉開簾子隨意打量著沿途的春景,忽見前方香樟樹下垂手站著幾人,身著官服,似是在等待什麼人。
鄧玄籍放緩行馬速度,輕聲解釋道:“那是我認識的人,應當是京城那邊收到了我的信件。”
正說著,一位身披銀甲的青年男子打馬奔來,向著鄧玄籍調笑:“陛下命你進京述職,你卻在路上耽擱了這麼多天,讓我來抓你回京去好好拷問一番呢!”
說罷向馬車中一瞥,正對上沈嶠好奇的目光,又見這女子杏眼桃腮,一時之間頗感麵熟,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
鄧玄籍伸手使力在他肩上猛拍一下:“許三郎,你這樣直勾勾地盯著一個姑娘瞧,可不是君子所為啊。”
銀甲男子這才回過神來,拱手笑道:“我見姑娘有些眼熟,像是一位故人,一時之間又有些想不起來,這才入了神,還請姑娘勿怪。”
沈嶠連忙回禮,心中卻起了波瀾,這個許三郎不像是在說假話,那麼她到底像誰?
隻盼不要因此引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