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木秀於林(2 / 2)

他語氣誠懇,卻避過柳伯的話中意,顯然是在明明白白地拒絕。

柳伯笑笑,明顯冷淡了下來,不冷不熱道:“那就讓李太醫再為鄧大人診治一番吧,也好讓奴回去複命。”

李太醫上前,伸手就要觸碰傷口,沈嶠見狀,立刻出聲打斷:“李大人,剛做好縫合,您還未淨手消毒,極易風邪入體導致感染。”

同一時間,譚太醫也是出口阻止。

李太醫被一個年輕女子喝住,麵上有些難看。可譚太醫畢竟是他多年的上官,雖已致仕,這點情麵卻不能不給。

柳伯一愣,這才看向沈嶠,認出她就是早間江邊賣符的女郎,疑惑地看向譚太醫。

“這位小娘子是……?”

譚太醫隻好道:“這位沈大夫的父親,曾也在太醫院中;我致仕回鄉後,她與我家小輩一同學習醫術。”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譚太醫不提她醫術高超,隻含混地介紹了她的身份,是他在京多年,深知此時在這些皇親國戚麵前出頭,百害而無一利。

“沈小娘子醉心醫術,一時口快,還望李太醫不要放在心上。”

柳伯心中思量,鄧玄籍與這譚老兒幾乎能算半師,怪不得不願王爺的隨行大夫醫治,都說一事不勞二主,看來譚老頭不願彆人碰他的病人,才讓這小女郎開口。

左右今日事未成,他也不願多呆,又寒暄片刻就告辭離去。

周刺史沒走,長長歎了口氣,忽然之間老了許多,目光複雜地看著鄧玄籍。

他也不避著沈嶠,歎道:“本還以為年末述職之後,憑這些年潭州風調雨順,未有大災大禍,就算不能更進一步,也當平調彆處。出了這事,我這個刺史怕是當不到年後了。”

鄧玄籍搖搖頭,神色難辨:“韓相與李尚書見祖父要退,爭先搶後地在州府安排自己的人,您算是祖父的門生,倒是被牽連了。”

周刺史連忙道:“鄧相對我照顧良多,我非不知感恩的人,能治一州,已然知足。這事更是指向皇子間的爭鬥,你且看看,被牽扯到的絕不止我們。”

*

夜色降臨,沈嶠點燃燈燭,執卷坐在床榻邊讀書。

鄧玄籍昏昏沉沉了半日,到了晚間,倒有了些精神。

“還在想今日的事嗎?”

見他盯著自己出神,沈嶠合上書卷,托腮看向他。

鄧玄籍目光描繪著她的眉眼,心中浮現出了方慧大師給兩人的簽文。

他昏迷之時,做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夢。

夢境中,他來到了一處奇怪的地方,那裡的人群衣著頭發,與大盛完全迥異。他恍若靈魂出竅般,被一股力推入一棟形狀新奇的大樓之內。

看了片刻,他就明白,這應當是此地的醫院了,想起佛家“三千世界”,莫非這是紅塵之外的另一處寶地?

他正要嘗試去往彆處,卻突然看到,一群人推著輛推車飛速奔來,車上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孩跪著,雙手使勁按壓躺著那人的胸膛,看周圍人的表情,似是情況很是危急。

這是什麼手法?他從未見過,然而此處新奇事物實在太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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