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離彆之意(2 / 2)

沈嶠望著他與往日截然不同的眼神,心中明悟,“你要走了嗎?”

“明日,”鄧玄籍走上前,與她並肩同行,笑了笑,“這次輪到你來送彆我了。”

沈嶠了然,他到京中已有一整月,馬上又要征秋稅,化縣的一乾事務不能再耽擱。

此去之後,即使年關,他不能無故離開潭州,自己也不能隨意歸鄉,怕是很長一段時日,隻能靠書信往來。

她故意道:“明日我要上值,才不送你。”

“好啊,我還記得某人答應過我,元夕會陪我好好看看潭洲城的景致,看來也要食言了啊!”

沈嶠橫眼看他:“你邀我,我可沒應,如何算得上食言?”

雲層厚重,又是一個陰天。

鄧玄籍抬頭看看天色,拉沈嶠進入一間食鋪。

“宮中的宴席再好,也是吃不飽的。你餓了那麼久,也該吃點東西了,可不能直接去休息。”

“這間鋪子我在國子監讀書時,很喜歡來吃,早就想要帶你嘗嘗,卻也到了今天才有機會。”

沈嶠與他一同走到二樓,兩人相對坐在窗前。

“我日後若是想吃,經常可以來,可你啊,卻至少有三年不得再來京中了。”

兩人相視而笑,倒不見離彆之苦。

可此時誰也不知,明日灞橋折柳辭帝京,何止三載不得歸。

而多少個三年過去,再回長安城,曲江如故、驪山依舊,當年宮闕、當年故人,卻早已俱作飛煙。

鋪子中的夥計很快上前招呼。

沈嶠自昨日午間起,都沒怎麼吃東西,還飲了酒,胃裡早就空空蕩蕩。

點了粥和胡餅,又隨意要了幾樣糕點,不一會兒,熱騰騰的飯食就端上了桌案。

這處小食鋪不愧是權貴往來之所,做出來的糕點,單看賣相,精美雅致,已經不輸於後世了。

渭南棗個大味甜,且容易貯存,鋪中的招牌軟棗糕,也是名不虛傳,甜而不膩,軟而不粘,鄧玄籍見沈嶠吃得喜歡,暗暗記在心中。

“鄧郎君,方才有貴人前來,已經為兩位結過了帳。”

掌櫃的匆匆上前,言辭間恭敬卻不諂媚。

這是個三十來歲的女子,容貌並不十分出眾,舉止間十分利落,頗有些瀟灑爽朗的江湖氣。

鄧玄籍可不覺得自己能得他如此對待,多半是因著那位“貴人”。

可無功不受祿,陌生人沒來由的示好,多半另有所圖,他不願混混沌沌地接受。

他輕抿一口茶水,笑問:“能被程掌櫃稱作貴人的,不知是怎樣的大人物?可否代為引薦一番?”

沈嶠也轉過身子,好奇地打量著這位程掌櫃。

“鄧郎君說笑了,某一介商賈,如何稱得上引薦?不過是當個跑腿的而已。”

她大笑幾聲,又道:“不過,貴人的確邀兩位酒飽飯足之後,去樓上一坐,某可代為引路。”

桌上隻餘下幾塊糕點,沈嶠想了想,直接道:“讓人久等,不免失禮,不如此刻過去,桌上剩餘的,煩請掌櫃令人幫我們打包就是。”

她說得坦坦蕩蕩,似是不覺得有何不對之處,程掌櫃卻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又瞧了瞧鄧玄籍。

此時雖並不盛奢靡之風,高門子弟外出飲食,卻也講究排場,寧可多點,絕不能缺了,至於打包,更是被視作小氣的行為。

若酒席上真有人如此,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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