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生辰(一更)(1 / 2)

四爺從宮裡頭出來以後, 在回府的馬車上,還在想著, 不知道福晉會不會出來迎接自己。

儘管知道依福晉的性子, 不出來的可能性不大, 可直到下了馬車,見到站在前麵的鬆格裡, 四爺那顆揪在一起的心才慢慢放了下來。

儘管所有女眷都打扮的極為漂亮,但四爺眼裡還是隻看到了慢慢蹲下去的福晉。

“都起來吧, 這段日子,爺不在府裡,辛苦福晉了。”四爺狀似漫不經心的叫了起。

其實他眼神餘光一直在鬆格裡身上,今日鬆格裡穿著一身天青色的旗裝, 上身是棗紅色的坎肩,顯得她更加雅麗,皮膚好像都更白皙了些,讓人心癢癢的。

說起來,他都有很久不曾近福晉的身了……

“這都是臣妾該做的, 爺一路車馬勞頓,還是早些回去洗漱休息吧。”鬆格裡不知道四爺心裡的胡思亂想,隻低垂著眼眸, 淡淡的客氣了幾句。

“好,都散了吧。”聽得出來福晉的敷衍,四爺也沒勉強,點點頭後淡然吩咐了一句, 當先走在了前頭。

當天晚上,四爺想了好半天,也沒能下定決心去正院,畢竟他跟福晉之間的問題還在那裡。

第二天,四爺先去了戶部,這段日子在塞外,雖說有信使來往不停,仍是積攢了一些公務的。

等他處理完回來,天都黑下來了,已過了晚膳的時辰。

他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先去了正院。

等他到的時候,鬆格裡正跟弘暉在一起說笑。

“額娘,去嘛去嘛!”弘暉自打今年初開始覺得自己是個大孩子以後,就少再跟鬆格裡撒嬌,這會子倒是顧不上了,抱住鬆格裡的胳膊不撒手。

“這出不出去,額娘也說了不算啊,找你阿瑪去。”鬆格裡笑著不為所動,抽空還瞪了李思敏一眼。

這肯定不是弘暉自己想出來的,即使他想出去,沒有李思敏的攛掇,弘暉不可能來這裡磨她。

“弘暉想去哪兒?”四爺進門正好聽到,笑著問了一句,眼神餘光看到鬆格裡神色淡下來,心頭苦澀感又翻滾個不停。

“給阿瑪請安,兒子想去莊子上打獵!”已經到過了四爺膝蓋的弘暉,小大人一樣滿臉真誠的盯著四爺。

“阿瑪,您都好久沒陪額娘和兒子去莊子上去了。”看著弘暉可憐巴巴盯著他,四爺心頭微動。

“你問問你額娘,她願意去的話,阿瑪忙完這幾日,就帶你們去。”四爺也不看鬆格裡,笑著對弘暉說。

弘暉現在已經能感覺的出來自家阿瑪和額娘之間不對勁兒,他隻敢小心翼翼看著鬆格裡,到底沒繼續說下去。

“爺剛回來,過些日子再說吧。”鬆格裡懶得給四爺請安,站都沒站起來,隻冷淡的說了一句。

“明心,帶滾滾去睡吧,明兒還得早起去鄔先生那裡上課。”鬆格裡警告似的瞪了李思敏一眼,曼聲吩咐。

“是,大阿哥,咱們該睡了。”明心屈膝行了一禮,拉著還有些遺憾之色的弘暉出了門,李思敏趕緊也跟著出了門。

“咳咳……爺聽說你最近喜歡上了護甲套?爺庫房裡還有些,正好給你拿過來。”四爺摸了摸鼻子,對剛從外院趕過來的蘇培盛使了個眼色。

蘇培盛趕緊端上一個漆盤,上麵有五六套護甲,有鑲金嵌玉的,有景泰藍的,還有兩套玉的,一套金的,倒是都比她庫房裡的成色好些。

“多謝爺,時間已不早,臣妾想先休息了,爺請回吧。”鬆格裡冷著臉站起身,淡淡敷衍了一句就開始攆人。

四爺渾身僵了一下,臉上有些驚訝,還有點惱意。

“怎麼,爺不能歇在正院?”四爺聲音也有些變冷。

“爺想歇在哪兒都成,明微,去給爺把後麵的東廂房裡間收拾出來。”鬆格裡不為所動,淡淡的吩咐。

明微和明謹兩個人大氣都不敢出,隻無言蹲了蹲身子,就趕緊往外走,蘇培盛也恨不能鑽地縫裡頭去。

“你什麼意思?”四爺眯起眼睛,咬牙切齒的問,臉色已經開始難看起來。

若說前麵他們兩個吵架,福晉不客氣就算了,這麼久下來,有多少氣也該消了,可現在守著下人,福晉就這麼給他沒臉……

“你是打算以後再也不伺候爺了?”四爺冷上前一步,站在鬆格裡麵前用鋒利的眸子緊盯著她。

他心頭的恐慌感都化作冰冷,話頭裡帶出幾分冷意,整個西廂房的氛圍都冷到了穀底。

“臣妾是不想伺候,若爺硬要臣妾伺候,臣妾也隻能聽從不是嗎?”鬆格裡像是感覺不到臉上如刀割般的目光,她平靜的看著四爺。

“烏拉那拉氏!你就是仗著爺喜歡你,才敢這麼肆無忌憚!”四爺這下子是真的惱羞成怒了,什麼叫硬要她伺候,在她眼裡,自己就是那般不堪的人嗎?

“爺說是,那就是了。”鬆格裡神色不變,仗著他喜歡自己嗎?若喜歡一個人,就是如四爺這般遍地開花,那這樣的喜歡,她要不起。

她前世在電視匣子上看過一部劇,名字她忘了,可有句台詞,她記得很清楚,喜歡才會放肆,愛是克製。

所以四爺從來不曾克製過自己的隨心所欲,口口聲聲的喜歡都像是施舍。

“你真當爺非你不可?”四爺的怒火隨著他的腳步,幾乎要湊到鬆格裡臉上,他冷硬的一字一句問道。

“臣妾從未如此想過,後院裡那麼多妹妹,怎麼會非臣妾不可。哦……還有兩個新進府的妹妹呢,爺也該給她們過了明路才是。”鬆格裡唇角掛著冷笑,意有所指的說著隻有二人才心知肚明的話。

鬆格裡承認,她現在有恃無恐,可她的底氣,更多是因為她的身份和對正院的把控。

當然,因為他所謂的喜歡,隻要四爺沒打算讓她病逝,她是真沒什麼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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