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調皮(1 / 2)

“大阿哥那裡可有消息?”

“回主子的話,京城方圓百裡都搜過了, 撿到孩子的人家共計十餘戶, 都不是大阿哥。其他有相同年齡孩子歿了的人家, 也都不是, 眼下還在繼續擴大範圍。”吳越低著頭回答。

這都一年時間了, 還沒能找到大阿哥, 其實主仆倆心裡頭都明白,不管孩子是死是活,找回來的希望都渺茫了。

“你好好查查你手底下的人, 這事兒爺交給你,怎麼會漏到福晉那裡去的?”允禩捏了捏鼻梁, 有些頭疼。

最近忙著在萬歲爺封筆之前, 將理藩院新安排的差事整理成折子遞上去, 他已經有好多天睡不安穩了,剛剛在郭絡羅氏院子裡又跟她差點兒吵起來, 他實在是有些精神不濟。

“回主子, 奴才手底下是有福晉的人, 這個奴才很早就跟您彙報過, 爺說過……無事不可被福晉知。”吳越小心翼翼回答, 身子躬得越發低了。

允禩楞了一下,沉默了許久。

他都忘記了,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跟玉容……再不複從前那般心意相通,無事不可談呢?

大概是從毛氏有孕開始?或者更早, 從他不小心幸了毛氏以後?

現在的郭絡羅氏,已經不像過去那般,雖然嬉笑怒罵,可心底是有底氣的。

她現在更多時候都比以前善解人意,可隨便一點風吹早動就能讓她發脾氣,漸漸地他們兩口子連秉燭夜談的時候都少了。

允禩歎了口氣,自從奪嫡失敗後,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郭絡羅氏了,因為陪伴他走過風雨飄搖,將他的心填滿的,是那個鮮活的女子。

眼下除了將自己這身才能拚了,為皇上辦事,掙一個錦繡前程,讓府裡老少不受罪,對允禩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想保護好郭絡羅氏。

可他不隻是她的丈夫,更是這個郡王府的主人,也是大清的八皇子,若一直沒有子嗣也就算了,他可以說是他不行。這些麵子上的事兒,他從來都不那麼在乎,反正卑賤之子的名聲他都背了那麼多年,多一個不良於子嗣又何妨。

郭絡羅氏卻不行,大清的立法製度注定了她不能夠善妒,不能夠無所出。

若是沒有被人算計生下大阿哥便罷了,大阿哥已經生下來,就證明他沒有問題,是郭絡羅氏生不了孩子,若是府裡頭一直沒有孩子,單是宗族和禦史都容不下她。

他不願意再叫郭絡羅氏傷心,所以他再沒嘗試過去彆人那裡,隻想著把孩子找回來,哪怕是單獨養在一個院子裡呢,隻要府裡頭有了世子,彆人便無可攻訐。

可郭絡羅氏一知道他在找孩子,立馬就翻了臉,他不是不能跟她說明白,隻是他……舍不得。

舍不得叫那個鮮衣怒馬的女子知道這些齟齬,舍不得叫她心碎黯然,他寧願自己背負多一些,哪怕是讓她埋怨和遷怒,起碼……她還是鮮活的。

“將那些奴才派到不重要的位置上去吧,安排到外院書房這邊來也行,尋找大阿哥這件事兒……就不必讓福晉知道了。”允禩想了很多,才有些疲憊的歎了口氣吩咐。

“還有,讓人私下裡敲打敲打姚嬤嬤,讓她知道什麼是為主子好,叫她盯好了福晉的飲食起居。”

“喳,奴才這就去辦。”吳越打了個千兒,無聲退了下去。

外書房的燈火一直到半夜都未曾熄滅,而正院裡也同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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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進了臘月開始,天兒就一日冷過一日,恨不能嗬口氣都凍成冰霧。

雖然宮裡頭削減了用度,可對於炭火和衣食等,鬆格裡都讓明言派人看緊了內務府,不允許有人苛待了後宮的主子和太主子們。

“內務府這些年被先帝爺慣得無法無天,在舊布匹外頭包裹半層新布,陳茶新茶摻在一起,好碳壓在煙霧大的碳上頭……這些手段防不勝防,在內務府派人送過來之前,你帶著侍衛和嬤嬤突襲檢查一下,要是不過分的打些板子就算了,若是有心黑手黑的,直接把人綁了送到慎刑司,名單統計好了給我。”鬆格裡翻看著宮裡頭的賬冊子,一邊認真對著帳,一邊跟明言吩咐。

明言一直站在鬆格裡身旁,聞言也隻是輕聲應諾下來,沒有任何好奇情緒。

可明果和明覺就不同了,他們年紀還小,聽著鬆格裡說的頭頭是道,好奇又佩服,隻是心裡頭癢癢的也不敢問。

“還有胭脂水粉那些份例,最容易被人以次充好,叫個精通的嬤嬤跟著。最重要的就是月例銀子,隨意挑出些來檢查檢查是不是不是夠分量。”鬆格裡喝了口茶,好像想起些什麼似的,又叮囑了一句。

四爺正好走進來,聽到了她這句話,腳步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抹尷尬,不知道自個兒該不該進去。

“給萬歲爺請安。”明果和明覺包括明言已經看見了四爺,趕緊給他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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