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今晚的後台。
作為離得最近的吃瓜群眾,吳苑足足愣了兩分鐘才反應過來,她呆愣的看著麵前的顧惜和顧昭,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倆,認識?”
有人聽不下去拽了她一把,用從牙縫中擠出來的聲音說:“人家是母女!”
吳苑捂著胸口倒抽一口涼氣,如果十分鐘前有人告訴她顧惜是個有著千億身家的富二代,她一定會覺得對方腦子有問題,然而她現在看著眼前的情形,覺得腦子有問題的大概是自己。
更加不淡定的是跟在身後的一眾校領導,副校長腳下一軟,不過沒等他倒下,李蕾就先一步摔倒在了地上。
巨大的聲響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李蕾滿臉驚慌失措的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和幾分鐘前的趾高氣揚一比,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趙老師趕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她原來是要來和顧惜商量作曲人的事情,吳苑敢在校慶晚會上這麼做,一方麵是想逼迫顧惜吃下這個虧,另一方麵也顯示出她多麼有恃無恐。
後台聚集的一群領導讓她有些茫然,剛才她過來的著急,隻注意到前排好像少了一些人,原本以為校領導帶著嘉賓去參觀了,竟然都在這裡。
後台有什麼好參觀的?
趙老師隻疑惑了一秒鐘就被解答了疑問。
“富婆竟在我身邊,我現在去和係花做朋友還來得及嗎?”
“我靠靠靠,之前我在論壇上說過幾句話,我不會被係花暗鯊吧?”
“放心吧你不配。”
“李蕾配嗎?我覺得她要涼了。”
……
趙老師臉上的表情從疑惑到不可置信隻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巨大的信息量讓她一時半會兒沒能反應過來,倒是有人認出來她是顧惜的老師,主動讓開位置讓她走了進去。
不大的後台分出涇渭分明的兩邊,顧惜和另外一個人站在一起,兩個人的眉眼之間有幾分相像,但表現出來的氣質卻截然不同,也正是這個原因,使得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幾乎要忽略這份相似。
趙老師又轉頭看向另一邊,李蕾
一改之前囂張跋扈的氣勢,畏畏縮縮的躲在角落裡,就連副校長都自動站到了人群後麵,仿佛在躲避眾人的視線。
畢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顧惜和顧昭隻是簡單擁抱了一下,顧昭眼圈泛紅的看著顧惜,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笑道:“長大了。”
這句話在彆人耳中意思有些不太明了,但顧惜卻知道為什麼。
上輩子和這輩子對她來說,隻不過是死後的眼一閉一睜,但對於其他人說,卻有可能是漫長的一生。
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上輩子的公主媽為什麼也會來到這裡,但相比上輩子去世時的十六歲,在顧昭眼裡她確實是長大了。
拉著顧昭的手在臉上蹭了蹭,顧惜放軟聲音道:“媽,我好想你。”
這邊母女團聚其樂融融,另一邊的李蕾卻宛如墜.落深淵,顧昭顯然也沒忘了她,和顧惜簡單說了幾句話後便轉過身來,朝著幾乎要把自己縮進牆縫裡的李蕾抬了抬手,“你過來。”
李蕾的第一反應是搖頭,但不等她自己做出反應,就有人在背後用力推了她一把,愣是把她推得踉蹌幾步,就那麼左腳踩右腳的衝到了顧昭麵前,雙膝跪地。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甚至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饒是身邊圍滿了人,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手扶她一把,李蕾隻能自己咬著牙從地上站起身,朝顧昭陪著笑說:“顧……顧總。”
顧昭對身後跟著的助理做了個手勢,“給她一張紙,一支筆。”
後台就有桌子,很快有人幫忙騰出來一片空地,李蕾拿著紙筆,心中迅速彌漫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求救似得看向副校長,後者卻避嫌一般往後退了半步,躲開了她的視線。
顧昭恢複了嚴肅的表情,麵朝眾人對李蕾說:“既然你是指導老師,那就把琴譜默寫出來吧。”
李蕾拿著紙筆的手微微顫抖,今天之前,她隻在考核那天聽過顧惜彈奏《定風波》,更何況她也沒有學過樂譜,怎麼可能會寫的出來。
她想拒絕,但如今站在她麵前的人是顧昭,就像曾經她用自己的身份背景迫使其他人做事一樣,她沒有勇氣拒絕顧昭的要求。
跟著一起來到後台的不僅僅是幾個校領導,顧昭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