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傍晚時分還是晴空晚霞,哪裡想到隻不過是吃個飯的功夫,外麵就下起了暴雨。
雷聲混著雨聲,聲聲不歇。
劇組裡的不少人都跑去了窗邊,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發愁。飯局上的大家大多喝了酒,讓他們自己開車回去肯定不現實。場務沒猶豫,立刻聯係起了車輛安排送大家回去。
大家各忙各的,根本沒人注意到沈曼這邊的情況。
沈曼給錢珍珍提了讓她去看腦科的建議之後就起了身,跟導演還有劇組其他人說再見。
“我們也吃的差不多了,咱們一起出去,等下找人送你。”王義政喝了足有半斤白酒,可是看著臉不紅氣不喘,想來是這幾年做導演被練出來了。他對著助理招手,剛準備讓他先安排車子送沈曼,就聽沈曼推辭道:“王導不用麻煩了,我朋友來接我了。”
得知沈曼的朋友就在樓下,王義政也沒勉強。剛好飯局進行到這裡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副導演出去結賬回來,叫了大家一起離開。
沈曼從頭到尾沒再去看錢珍珍,那人也沒了再跟她說話的機會。
先前導演不在的時候錢珍珍還能大著膽子譏諷沈曼兩句,可是她也知道導演對沈曼不一樣,所以憋了半天也沒敢在說什麼。
一行人坐了電梯下來到了大廳,有的是自己助理開車來接,有的則是聽從劇組安排。
沈曼剛進大廳就看到了等在那邊的陸修,心裡沒來由一暖。她對陸修招招手,兩人相視而笑,陸修跟著朝這邊走了過來。
“你說的朋友原來是陸總嗎?”陸修跟著沈曼在劇組裡麵住了不止一天,王義政當然也是認識這個年輕人的。王義政早就覺得他跟沈曼不是簡單的老板跟藝人那麼簡單,隻是沒想到居然陸修還能親自過來接送。
外麵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陸修好像是剛參加完某個會議,西轉革履直接就跑來了這邊。有句話是人靠衣裳馬靠鞍,這話是一點都不假。
陸修本來就長得好看,再加上修身西裝顯得整個人更加英挺,放眼望去兩條腿長的犯規。
他單手插在褲子口袋,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說不出的風流跟儒雅。
距離裡麵幾個性子活潑的小姑娘早就忍不住叫了起來,說的無非是好帥、有型之類的話。
還有好奇心重點的直接就跟沈曼說:“曼曼陸總這是專程來接你的嗎,好體貼啊。”
沈曼對著她們笑笑,沒有多作解釋。
陸修在劇組那麼多天,錢珍珍對他也不陌生。她看看陸修又看看沈曼,心裡燃起一把無名火。
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憑什麼讓所有人都圍著她轉啊。
沈曼自然沒空注意錢珍珍,見陸修過來,沈曼會頭跟導演他們道了再見就迎了上去。
“來了?”沈曼看了一眼外麵的瓢潑大雨,又看向專程來接自己的人,臉上漸漸有了笑意。見陸修還傻傻站在那裡,沈曼伸手扯了下他的袖子,輕飄飄丟了一句,“我們走吧。”
沒有客氣說不用麻煩,也沒有質疑他為什麼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陸修總覺得沈曼今天看向自己的目光好像跟平時不太一樣。
意識到這一點,陸修忽然就覺得特彆開心。
他不喜歡沈曼跟自己太過客氣,那樣總讓他覺得十分疏離。就好像明明處在一個空間,但是總被拒人千裡之外一樣。
陸修低頭,見沈曼的手牽著自己袖子,恨不得往上抽抽胳膊,好把自己的手送到沈曼手裡。
可惜這點小歡喜還沒持續多久,沈曼牛就鬆了手。
她回頭看了陸修一眼,眼神好像在說怎麼還不走。
陸修添了一下唇角,笑著跟了上去。
陸修的車此時就停在酒店門口,還是原來那輛瑪莎拉蒂。
他從門衛那裡接過傘,撐開送沈曼上車。雨還是下的很大,陸修特意把傘傾向沈曼那邊,生怕丁點兒雨水落在她身上。
“陸總,麻煩等下......”
陸修把沈曼送上了車,自己剛要收傘,就聽有人叫他。
“你是?”陸修並不認識錢珍珍,對她沒有任何印象。
錢珍珍踩著高跟鞋,儘量想讓自己的脊背挺直。可是下過雨的路麵不好走,她小心翼翼追上來,保證自己不摔倒已經是很難得了。
錢珍珍沒打傘,身上落了雨看著有些狼狽。陸修隻當她是沈曼劇組的,好心把傘給她擋雨:“請問你找我有事情嗎?”
錢珍珍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追出來,但是對上陸修禮貌的笑她仿佛又找回了無限勇氣:“陸總,你在追沈曼嗎?”
出口就是追問,陸修直覺哪裡不太對勁但還是誠實點了頭:“是的。”
他在劇組待著的時候,也有年輕小演員跟他搭訕還替他加油。總得來說,陸修對於沈曼同劇組這些年輕人的印象還是相當不錯的。
他本以為錢珍珍也是同類人哪裡想到她接下來說出的話並不好聽:“陸總,你知道秦放嗎?就是沈曼的前夫,東升地產的太子爺。秦放本來生意好好的,跟阮阮也沒什麼。結果因為某些人心機賣慘,讓大家誤以為秦放真的出軌還是怎樣......”
錢珍珍剛說這些的時候還有點猶豫,話說到一半見陸修皺了眉頭似乎不是很開心的樣子立刻就有了繼續說下去的動力:“現在東升的股市在跌,阮阮也被全網汙蔑全網罵。我跟你說這些也沒彆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小心些,彆被坑了......”
“是嗎?”陸修不傻,一聽就知道這人是在抹黑沈曼。他沒有跟女人掰扯之類的習慣,但是對於這個不知名的女士陸修還是沒有一點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