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好看向窗外,他那樣幻想過無數次,還有很多親密的事情,都想江暮行對他做,怎麼都行,倒是不覺得褻瀆神明,就覺得太虛幻。
江暮行拒絕那些女生的追求示愛,單純隻是因為還沒有遇到那個讓自己心動的人,跟他沒有關係。
宴好的心裡漫出陰霾。
“班長是大學霸大帥哥,又很成熟,追他的人太多了,前仆後繼地表白,其實現在這樣挺好,他身邊的位子空著,天下太平。”
夏水看了看走廊,有幾個女生都是其他班的熟麵孔,特地繞路來這邊,就為了看一眼班長,已經成一老景了,打趣起哄的都沒有,見怪不怪。
“要是有天他身上暴露出戀愛了的細節,那完了,得炸。”
夏水發現了什麼,努努嘴示意楊叢看走廊:“你家那個。”
楊叢快速吃掉嘴裡的牛肉乾出去。
夏水用手擋臉,小聲跟宴好八卦:“程玲玲在3班是前二十,挺穩的,本科以上,高中就剩一年了,洋蔥還沒找家教補課?”
“異地戀不靠譜,變數太大了,十對九散,兩人就算不能考進同一所大學,最起碼也要在一個城市吧。”
宴好微眯著眼轉筆:“是啊,起碼也要在一個城市。”
夏水沒聽清,光顧著看過來的帥哥了,她笑喊:“班長!”
宴好手裡的筆掉了下來。
.
江暮行抱著作業本走近,將最上麵那本放到宴好的桌上,一語不發地往前走,發彆人的去了。
宴好的手指蜷了蜷。
夏水搖搖頭:“班長還真是一成不變的冷漠。”
同桌喊她看手機上的新聞,她轉了過去。
宴好把作業本拿到自己跟前,剛翻開就合上了。
作業本裡夾著一張紙條。
江暮行寫給他的。
宴好一顆心砰砰亂跳,頻率快而劇烈,要衝破胸膛,他擰開杯蓋咕嚕咕嚕喝水,麵紅耳赤,渾身濕軟,鼻息很紊亂,像一個剛從跑道上下來的選手。
平複了會,宴好再次打開作業本,偷偷看起紙條上的內容。
【今天我沒帶手機,有事直接找我。】
【儘快擬一份學習計劃給我看看,期末前二十四天的。】
【準備兩個本子,一個用來記錯題,一個記難題。】
【今天課本上的例題,你把答案擋起來彆看,自己先做,要習慣從不同角度去思考,不會再看答案,試著往回推,以果求因,不懂的可以做上記號,等明天中午我去公寓的時候問,來我座位上問也可以。】
【上課要老實聽講,提高效率跟質量,儘量不要開小差。】
【黑板上那道題你解得很好。】
一共六行字,飽含一個家教的嚴謹敬業,以及對學生的要求跟期望,沒有提到他的燙傷。
宴好又從頭到尾看了幾遍,把紙條拿下來,在課桌兜裡摸索著認真疊好,放進了書包最裡麵的那個口袋。
.
隻是炒菜燙了幾個水泡,對生活艱苦的江暮行來說,算不得什麼,不過問是情理之中的事。
宴好說服了自己,當江暮行來公寓給他劃重點,吃完飯問起燙傷的時候,他完全愣住了。
江暮行把一支藥膏放茶幾上麵:“一天抹兩次,小水泡兩三天就能好。”
宴好看了眼,沒見過的牌子:“這是哪兒來的?”
“讓朋友捎的。”江暮行看他胳膊,“有一個大點的水泡比較麻煩。”
宴好怔怔地站著。
江暮行問道:“打火機有嗎?”
宴好搖頭:“沒有。”
江暮行看過去:“縫衣服的針有沒有?”
宴好跟他對視,一臉迷茫。
江暮行淡聲重複:“縫衣服的針。”
宴好三魂六魄頓時齊齊歸位:“你等一下,我問問阿姨。”
公寓是張阿姨收拾整理,宴好找不到東西都會問她。
張阿姨做好午飯就走了,宴好給她打電話時,她人在回家的路上。
“針?”張阿姨在電話裡說,“有的,有的有的。”
“小好,你校服開線了是嗎?阿姨晚上過去給你縫啊,你自己彆亂碰,會紮到手。”
“校服沒開線,阿姨,我先掛了。”
宴好打開電視櫃底下最左邊的抽屜,拿出一個白色針線盒。
“班長,針在這。”
江暮行又讓他把小藥箱搬了出來。
“你弄點碘伏擦擦胳膊上的大水泡,拿一根針在煤氣灶上烤一下消個毒,把水泡紮破,用棉球把流出來的液體弄乾淨,再上藥。”
宴好聽得頭大:“這麼麻煩啊?”
“整個過程隻有五步。”江暮行說,“哪一步麻煩?”
宴好舔了舔唇:“一二三四五。”
江暮行俯視他:“怎麼不乾脆說全部?”
宴好垂頭看鞋:“全部。”
江暮行:“……”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