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好:為什麼?
夏水:心情不好。
宴好無語。
夏水發過來一排紅玫瑰:明天你早點來學校啊,作業借我抄,到時候我就成為抄班長作業的第二人了。
宴好:想多了,我的作業不等於他的作業。
夏水:???
夏水:………………
夏水:!!!!!!!
宴好:姑娘,學習我是認真的。
過了好幾分鐘,聊天框裡才有動靜。
夏水:你這樣我有點怕。
夏水:不行,班長給你補課的事必須告訴洋蔥,明天……算了,他現在失戀,死機中,放假說,得有個人跟我一起怕。
宴好抽抽嘴,他聽到腳步聲就扭頭,見是江暮行,匆匆跟夏水說了聲就收起手機。
“班長,這家咖啡館周末都坐不滿,平時要更少人吧,不會虧本嗎?”
“老板是做投資的,喜歡煮咖啡。”江暮行說,“除了周末我在這邊,平時都是他一個人在店裡,忙就把店關起來,盈不盈利無所謂。”
宴好聽得一愣:”那你是怎麼被招進來的?”
“我之前給他侄女當過一段時間家教,一起吃過飯,認識了。”江暮行輕描淡寫,“他讓我周末過來幫忙。”
“有時候我會向他請教投資方麵的東西,但他更願意教一些製作咖啡相關的技巧。”
宴好往吧台那裡瞧:“成功男人果然很有魅力。”
江暮行突然問:“卷子做完了?”
宴好被跳躍性的話題整的一懵:“啊?”
江暮行看他壓在手肘下的卷子。
宴好明白過來:“沒有,後麵的大題還都沒做。”
江暮行拿走卷子查看。
宴好小口喝咖啡:“班長,明天我還要做卷子嗎?”
江暮行垂眸看題:“做到考試前一天。”
宴好不懂就問:“那要記題來不及了吧?”
“隻是讓你練手感。”江暮行屈指在卷子上麵點幾下,“紅筆。”
宴好從筆袋裡拿了紅色中性筆給他。
江暮行改卷子:“選擇題錯了兩道……”
宴好沒等他說完就出聲,滿臉驚喜:“才兩道?”
江暮行淺薄的唇間吐出一句:“這卷子上全是基礎題。”
宴好蔫噠噠的,被打擊到了。
江暮行撩起眼皮:“不過填空題一題沒錯,你進步很大,做得很好。”
宴好暈乎乎的,臉頰發熱,他不自在地撓了撓頭發,又去拽劉海。
像個得到小紅花的小朋友,慌慌張張地捧在手裡,不知道怎麼辦。
.
有客人拎著筆電離開了咖啡館,江暮行去撤餐,清理桌子。
沒多久江暮行又過來了:“我去送外賣。”
“噢好啊……”宴好腦子裡想著剛才做錯的題,幾秒後他猛地清醒,眼睛睜大,“送外賣?你要去送嗎?”
江暮行:“……”
氣氛尷尬,宴好轉轉自動筆,發揮失常,一圈沒轉完就卡殼了,他再轉,又卡住。
更尷尬了。
宴好挫敗地放下筆:“地方遠不遠?”
江暮行看手表:“不遠。”
“外頭很曬。”宴好看窗外,陽光熾烈,“班長,我有帽子你要戴嗎?米色的。”
宴好說著就把背包裡的棒球帽拿出來:“給你。”
江暮行沒接。
宴好眨了眨眼睛,擋在上麵的細碎發絲輕動:“乾淨的,我就今天才戴。”
下一刻他咬咬唇角,乾巴巴的說,“昏頭了我這是,我都戴了,那就不乾淨了。”
江暮行手伸向前。
宴好看著眼皮底下的那隻手,寬大乾燥,指骨分明,很有力量感,指甲修剪的圓潤整潔,掌心好多繭子,想摸摸。
然而宴好卻慢慢前傾身體,眼底漏出的一絲光亮穿透劉海下的陰影,緊盯他的指尖,濕軟的舌尖一點點抵開唇齒。
這一舉動背後的欲|望並不溫柔,比摸要熱烈數倍。
“帽子。”
江暮行徒然出聲。
宴好一滯,表情空白,直到對上江暮行鋒利的眼睛,他才如同被人拿銀針紮了一下心口似的顫了顫,趕忙把帽子遞上前,手心裡全是細密的冷汗。
“你在這裡複習,我一會就回來。”
江暮行麵無表情的拿著帽子就走,步子邁得大且沉穩,一刻都沒多停。
宴好往沙發裡一癱,身體繃到極致,放鬆下來就軟掉了,後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濕了大半。
瘋了吧,在外麵都敢這麼胡思亂想。
宴好羞恥地捂住眼睛緩了會兒,透過玻璃窗看外麵,“騰”地一下就坐了起來。
江暮行站在車邊,背對著他,肩背寬闊。
手裡拿著宴好的米色棒球帽。
不到一分鐘,江暮行把那頂棒球帽扣到了頭上。
宴好的心臟漏跳一拍,接著就失控般劇烈跳動起來,那聲音就在耳邊響著。
整個世界開始瘋狂躁動。
宴好不自覺貼近窗戶,一瞬不瞬地凝望著江暮行的後腦勺,眼神炙熱迷戀,口中輕聲喃喃著:“轉過來,轉過來,轉過來……”
然後江暮行真的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