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清楚木桶效應的危害，而洛亞的目光，也不可避免長久地停留在了最底下、那個可憐巴巴的個位數5上。
而前麵人物頭像裡，赫然是某個笑容中還帶著點羞澀的半大男孩。
他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氣：【不能再拖了……是時候，彼得也該加入進主線劇情了。】
【就今晚開始吧。】
而遠在十數公裡開外，某個正蕩著蛛絲飛馳在城市夜空中的黑影，措手不及被點到名後直接一懵。
沒想到就這麼一秒鐘的走神，他就差點操作失誤、直接一腦袋眼看著就要撞到電線杆上。
“！！！”
那個修長又靈活的身影，險之又險幾乎隻有半米遠的距離，著急忙慌拋出去的蛛絲才再次繃直，帶動身體向左平移轉換了前進方向。
又是一次有驚無險的經曆。
隻不過這一
會，蜘蛛俠比起繼續在樓宇間咻咻咻飛簷走壁，而是趕緊停在了某棟高樓的消防樓梯邊緣。
他第一反應是趕緊回頭，去拉開身後黑色雙肩包的拉鏈，想要確認裡麵的易碎品是否安然無恙——那是十分鐘前，好不容易才趕在超市打樣前，搶到的最後一盒生鮮雞蛋。
很可惜又意料之中的是，在剛剛那場不大不小的碰撞裡，已經有兩顆光滑潔白的表麵出現了縫隙、漆黑而張牙舞爪的格外鋒利。
“……”
彼得仿佛逃避似的一把拉上拉鏈，又蹲在仿佛困獸般在那個高處邊緣抓了抓腦袋，似乎是想要說一點什麼，但又像是因為好半天都沒、也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而如籠中困獸般陷入了糾結。
在他腳底下，赫然是依然燈火通明的舊金山。
大大小小街巷裡，有著數不勝數的酒吧和狂舞的人群，通宵達旦的派對，源源不斷的波本和田納西在凱恩杯裡流淌，略帶著皮革與煙草氣息的黑麥則辛辣得讓人招架不住，金朗姆又甜又烈仿佛一瞬間把人帶回大航海時代的冒險……
就這樣日複一日，狂歡的音樂一直響徹至天明，人們泡在酒精和編織的幻想裡醉生夢死，卻根本不擔心這樣的肆意揮霍是否會向健康索取回報。
宿醉、暗疾、熬夜後的體力不支……所有的這些，都隻是下等人才會有的缺陷和頑疾。
——在舊金山，享樂才是永恒的主旋律！
很顯然，由於絕境病毒3.0的影響，整個舊金山幾乎是自發的分化出了兩個階級。一邊是容貌靚麗、身軀被重塑並且擁有無限青春和活力的“上等”階層；而剩下的，則全都是沒有經曆過新淨化的下層。
雖然計劃著讓【蜘蛛俠】也加入走主線劇情，但顯然，蜘蛛俠黑化的重點並不是在於他本人。
於是乎，洛亞也就沒有第一時間去查探到，彼得正半蹲在天台邊滿臉躊躇甚至是彷徨失措的表情。
視線緩緩轉向了另一位女士。
已經是夜半時分，但她卻並沒有安然呆在家中。或許是被先前城市裡，四處響起的沉悶爆炸給驚擾到，在經過那樣難熬又漫長的等待和坐立難安後，她最終還是決定獨自一人出現在這冷清的街道。
已經不再年輕的身形裹在厚厚的大衣下，空落落的，又消瘦得一眼就能看出病態，仿佛一陣過強的夜晚寒風就可以把她給吹倒了。
但現在，她一點也不在惜自己舊病纏身的身體，反倒是步履匆匆、又神色那樣焦急的，甚至是專門多駐足停留在一些無人的幽深小巷裡。
——就像是在尋找自己這麼晚了，仍然沒有歸家的孩子。
但最讓人揪心又緊張的是，這一段時間的舊金山治安很是不妙。
哪怕有夜魔俠的雷霆手段，斯塔克對外宣稱鐵幕機器人會在空中24小時監控，再加上蜘蛛俠一直在竭儘全力的幫忙，可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又或者說，就從來沒真正安寧過。
在白天的大街上，有時都能
看到外貌漂亮的青年男女們，無端攻擊路邊上的流浪漢，甚至理由還相當冠冕堂皇地宣稱“如此醜陋的存在，真是汙染了我們的伊甸園”。
更何況眼下正值夜半。城市各處未知的爆炸，大量的斯塔克安保無人機閃著的紅藍色燈光，不止驚醒了市民們安睡的夢境，顯然還刺激了更多陰暗的爪牙。
——很快，街角的暗處就有兩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緩緩浮現。
黑色的帽簷下，臟兮兮的衣領被豎起來，但依然擋不住滿臉的胡子拉碴和眼底一圈青黑。劣質香煙在空氣中繚繞不散，而空空的玻璃酒瓶散落一地，但這都不妨礙那渾濁不堪的眼珠，緩緩隨著不遠處那位穿著體麵的女士而移動。
他們緩緩咧開的嘴角如紙一般鋒利，尤其落在對方臂間那個樸素的手提包，瞳孔裡竟然透露出點如癮I君子般的癲狂來。
像是隱藏在濃密灌木叢裡密謀的鬣狗，兩人互相無聲的對視了一眼，就緩緩雙手插兜，又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而那位女士還在焦急的左顧右盼，對此一無所知。
這兩人是組成這座城市廣袤黑暗麵的一角，但絕不是個例，因為無法抵抗絕境病毒青春永駐的誘惑，以至於在免費試用期間結束後，為了維係99.99美金一天的高昂費用，而不得不開始變賣自己本就不多的財產、抵押、到處借貸……
到現在，甚至是靠犯罪來維持生計。
在這片泛白的夜空下，月光不曾露麵，而群星依舊靜默。
那兩個不懷好意的混混，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如同閒庭信步一般嫻熟的偽裝顯然不是初犯，甚至由於是本地人的優勢還清晰的知曉這條街上每一個監控所在位置。因此，他們沒有距離前方唾手可得的獵物太近。
畢竟目前唯一需要做的，隻是等待一個足夠合適下手的地點和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