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城前黑瞎子讓頌命幫忙用黑布條把他眼睛遮起來,頌命照做。
頌命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墓居然就在她的快樂老家附近。
聽著路上熟悉的太原方言,聽著那熟悉的“乃個蘭的”她的心頭湧上了一股股溫暖。
兩個人撒拉麻溜的換了錢,頌命便自發帶領黑瞎子嘗嘗山西的美食。
“唉,也就是現在不景氣,我跟你說,換我那會兒,要是沒吃過山西正兒八經的刀削麵,頭腦,還有蓧麵栲栳栳都不好意思說自己來過山西。”頌命一邊說一邊打量著街道兩邊的店鋪,試圖找到一家賣刀削麵的。
黑瞎子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畢竟誰不知道滿清晉商名譽天下,山西說是清朝的經濟中心也不為過。
最終兩個人還是在路邊找到了一家賣刀削麵的。
這家麵削的不錯,就是醬裡的肉少了些。
黑瞎子吃的倒是挺開心的,但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頌命一路上離他總有段距離,包括現在吃飯,頌命都不和他坐一個桌。
他敢肯定不是因為他的眼睛,因為初遇時,頌命眼裡的驚豔和喜歡他看見了。
黑瞎子隻好沒話找話:“命姐,你山西人?”
頌命咬著油條說:“昂,地地道道的山西太原人,怎麼樣吃不吃的慣?”
“能行,我能有啥挑的。”黑瞎子笑著說。
“嗯,那就行。”
頌命不說話了,她現在又開始調整計劃了。
黑瞎子不能一直跟著她,要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進入張家並且適當的保護小哥光她一個人就夠嗆,再帶上一個人,直接上難度,況且在黑瞎子眼裡這個行為就很難解釋,什麼樣的原因能讓一個人躲在暗處保護一個嬰兒?說她是小哥的媽?彆太扯。
而且頌命現在不知道黑瞎子什麼時候去留的學,萬一把這個直接蝴蝶效應掉後麵保不齊會出現事故,所以一定要在進東北之前把黑瞎子調開。
頌命整理完思緒後頭都要大了,她真的情願做一萬道哲學大題也不願想這些,太費腦子了。
黑瞎子也在觀察著頌命,他發現頌命很喜歡想事情,一想就一定要盤她那個串,然後呆呆的目視地板。
她到底每次都在想什麼?
黑瞎子是心癢又嘴癢,特彆想問,直到他終於要問的時候,正好對上頌命回神後清亮亮的眼睛,那雙好像能洞察他心思的眼睛讓他一瞬間冷靜。
黑瞎子自嘲的想這大概就是飲飽思欲吧,一旦吃的不愁了,就開始好奇那些有的沒的了。也同時掐滅了探究欲,這可是他衣食父母,萬一惹的人家不高興了他可真是丟了夫人又折軍。
頌命挑挑眉,結了錢就招呼黑瞎子走。
兩人剛從墓裡出來,頌命倒還好,黑瞎子是又臟又有股血腥味,頌命忍了一路,最後把黑瞎子打包進了旅館讓他趕緊洗澡,而她則是去買東西。
頌命回到旅館的時候天都黑了。
“給。”頌命把剛買的墨鏡給了黑瞎子。
黑瞎子此時已經把黑布條摘了下來,他複雜的看向頌命,聲音乾澀卻又裝作開玩笑的問:“你真看上我了?我這個年紀可不能當童養婿了。”
頌命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知道什麼叫投資嗎,我是指望我死了以後有個人給我收屍,再說了,我不會喜歡上人的,你給我放八百個心吧。”
“借口好爛……”黑瞎子嘀嘀咕咕,但還是試了試那副墨鏡。
‘這可是真心話啊。’頌命撇撇嘴。
錢還是要省著花,訂房間的時候頌命就定了中等房,隻有一張床和一張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