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二強正為自己剛才的急中生智得意洋洋,
接受到一股冰渣子般尖銳的信號,心虛地往人群中縮了縮。
周東陽冷笑。
這一環扣一環,顯然是提前設計好的圈套,就等著他往裡鑽呢。
不收回點兒利息,那對得起人家一番心思。
人群中炸了鍋,雖說現在開放了,可在農村這年輕男女身體疊在一起,還親嘴兒了,就算不是故意的,也是好說不好聽。
薑家幾人一進屋就看到眼前一幕,王桂花先是驚愕,而後卻是狂喜,這簡直是天意。
啥也不講了,抱住閨女裝可憐就完事兒。
隻是這裡是外甥女兒大婚現場,總不能在這兒給她添堵,得換個地方說話。
她正要開口,卻見李瑩瑩從裡屋走了出來,指著薑甜毫不客氣地開懟:
“表妹,你平時日裡不檢點,和幾個男人不清不楚也就罷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你——你竟然還不消停,用這種下作手段勾引我家的貴客。”
薑甜有點兒納悶兒這表姐跟原主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記憶裡原主還真沒怎麼招惹過這表姐,倒是這個表姐經常把原主欺負的哭哭啼啼。
跟著宋逸久了,她骨子裡也沾上了點兒壞,你不是說我勾引嗎,我就勾引給你看,氣死你。
她假裝好心扶周東陽起來,嫩白的指尖卻借著衣物的遮擋,悄悄撓了撓周東陽的掌心,衝他調皮地眨了眨眼,說:“這位哥哥,表姐說我勾引你,你跟她說我勾引你了嗎?”
周東陽:“……”
這都不叫勾引,你還想怎麼勾?
眾目睽睽之下,是個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你在勾引好不?
你這聲哥哥叫得多曖昧,自己心裡沒數嗎?
其實薑甜心裡還真沒數,她天生說話就這樣,軟軟糯糯還帶著點兒粘人的彈性,在她心裡叫哥哥可不算什麼勾引,宋逸變著法讓她叫的多了去了,那個不比“哥哥”來得猛。
雖然大家都看出這姑娘對自己心懷不軌,可他真要揭下這層遮羞布,姑娘的名聲就完蛋了。
莫名地他有一種荒謬的認知:眼前這人他得護著,念頭來得突如其來,又無比堅定。
他說:“跟她沒關係,有人突然撞了過來,這姑娘也是受害者。”
微微側頭,他又對薑甜說:“不管怎麼樣,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你跟我來,咱們商量一下怎麼解決。”
薑大壯想攔住,被王桂花一眼釘在原地。
有人想跟出去看熱鬨,周東陽冷冷一眼掃過來,不怒自威的氣場讓人不敢冒犯。
可也有幾個膽兒大的,遠遠的跟在後麵。
周東陽陡然回身,幾步衝過去,拎起其中一個小胖子的衣領,
“想看熱鬨是吧,來,靠近點兒,遠了看不清楚。”
不理會那人哀叫求饒,拖死狗般在地上拖著人往前走。
薑甜被他狠戾的勁頭,嚇得一哆嗦,覺得這飯票似乎不太好控製呀,腳底抹油就想溜。
周東陽看準時機,腳輕輕往前一伸。
薑甜身子失衡,猛往前撲,眼看就要摔個狗啃泥,卻在幾乎絕望的時候,被一隻大手撈起來。
“怎麼這樣不小心。”他柔聲說。
薑甜:……
帶著兩人來到村口一處打穀場,僻靜,安全。
周東陽先鬆開小胖子,陰測測開口:
“跟這兒好好看著,我們倆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你給我記清楚嘍,回頭我來考考你,若說錯一個字,嗬嗬……”
後麵的話他沒說,讓小胖子自行腦補去。
走出幾步,他又掉頭撂下一句,“好好在這兒呆著。”語氣寡淡,威懾力十足。
收拾好一個,該收拾另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