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兩個字,她沒發出聲音,但口型很好辨認。
周東陽簡直目瞪口呆,她還真……,真什麼周東陽講不出來,就想把這壞東西拎起來揍頓屁股完事兒,簡直沒眼看。
薑甜見他沒反應,張嘴就要喊“把……”
“大娘!把油條給端過兩根兒來。”
周東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截斷了薑甜的話頭兒。
薑甜歪頭賊笑,又慢條斯理地伸出三根手指頭,湊到他眼前晃了晃。
周東陽深吸一口氣,扭頭朝攤主喊:“大娘還是來三根兒吧。”
他視線落在不遠處停了自行車往這邊走的兩個人身上,竟然是王愛民和李瑩瑩兩口子。
王愛民也沒想到在這兒碰上周東陽,而且這次他依然還是帶著媳婦兒那個小表妹。
周東陽跟那天的事兒沒發生過似得,招呼他過來坐。
“愛民,我和薑甜訂親了。”
王愛民領著李瑩瑩,屁股剛一挨凳子,就被周東陽這句話驚得差點兒要站起來。
李瑩瑩比王愛民還不能接受,她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呢,薑甜居然就把周東陽搞到手了。
吃驚過後,王愛民也冷靜下來,周東陽不傻,不但不傻,還是幾個戰友裡最有主意最精明那個,人家既然願意,肯定薑甜有自己的過人之處唄,他跟著瞎摻和啥,白白壞了兄弟情分。
想明白了,他跟周東陽之間那點兒不自然無形中就化解開,說起話來也越來越放得開。
李瑩瑩雖然妒火中燒,恨不得一碗熱湯潑到薑甜臉上,毀了她那張妖精臉,看她還拿什麼作妖。
但她也不是個傻的。爹是支書,娘是村裡八麵玲瓏極為有臉麵的人,耳聞目染她也差不了。
不就訂個親嗎,這還沒結婚呢,就算結了婚還能離婚呢,她得沉住氣,把愛恨都擺在明麵上,讓人成天提防著你,你那兒來機會整對方。
想到這兒,勉強擠出個笑臉,叫了聲“表妹”。
薑甜記仇,裝沒聽見。
李瑩瑩的臉就有點兒掛不住,王愛民從腳底下輕輕踢了她一 下,李瑩瑩不吭聲了。
周東陽沒有委屈自己女人的習慣,薑甜不想理那就不理唄,這會兒見她吃完兩根油條,居然又去夾第三根兒,迅速一伸筷子,把油條搶到自己碗裡。
王愛民被他這波騷操作搞得摸不著頭腦,心說你這是唱那出呢?跟一小姑娘搶吃的?你再點兩根兒不得了。
周東陽瞅他那樣兒,黑著臉解釋一句:“怕她吃多了不消化。”
王愛民跟才認識他似得,上下打倆他倆眼,毫不掩飾眼裡的揶揄之色。
周東陽懶得理他。
李瑩瑩的目光在王愛民和周東陽身上遊移,想到自己身上還沒完全乾淨,王愛民就鬨著要,不要說體貼,連尊重都做不到,心裡的恨意更深了,隻不過這恨不是衝王愛民的,全都轉嫁給了無辜的薑甜。
他們兩口子也是要去市裡的,吃完飯四個人結伴去了汽車站。
通往市裡的車,一天就發一趟,他們來的有些晚,車上就隻剩下一個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