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甜最近很忙,一開始她隻是隨便做了個小策劃,想組織個文藝隊,平時可以給廠裡職工做一些表演,緩解緊張的工作節奏,豐富大家的業餘生活。
可惜開局不順,宣傳報貼出去沒一個來報名的。
薑甜想得開,反正她對自己的組織能力也沒報有多大期望,所謂沒有期望就沒有失望嘛。
章文山卻不知道咋想的,硬給她拽來八九個報名的。
薑甜問她們有什麼才藝,幾個人搖搖頭,唱歌跳舞那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有機會學的嗎。
沒辦法,薑甜隻好自己教。
她直接把後世流行的廣場舞編了一小段兒,簡單易學好上手,還喜聞樂見熱鬨有氣氛,適合群體跳。
當然最重要的是廣場舞不需要有任何舞蹈功底,是個人就能在很短的時間學會。
在這個時代不說會跳舞是一件多麼值得炫耀的事兒,而且廣場舞在後世如此流行,的確有它自己的魅力所在。
第一天教完,第二天呼啦啦直接來了十幾個要跟著學的。
姑娘們熱情高漲,薑甜也受感染,教得分外認真賣力氣。
小姑娘多才多藝,溫柔又漂亮,完全沒有因為是廠長眼裡的紅人兒而擺架子,除了教授才藝,偶爾還會給大家分享一下怎麼穿衣服怎麼紮辮子好看,一時間竟成了服裝廠姑娘們心裡的偶像,受歡迎得不得了。
薑甜從小被嫂子各種挑剔,嫁給宋逸後能得他一句“不錯”已經是相當高的評價了,還從來沒被人這樣誇這樣捧過,一時間被誇得就有點兒上頭,越發把全部精力撲在工作上,下班的時間越拖越晚。
周東陽自打認識薑甜,這姑娘就自帶一股慵懶隨性,上進心這玩意兒在她那兒稀缺的很,如今卻因為萬峰一句話,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那人對她的影響力未免太大了點兒。
他整顆心都被醋意浸透了,心裡那種危險的想法又開始蠢蠢欲動。
這天薑甜下了班,剛進家屬院兒,就碰上李國棟迎麵走來,薑甜不知道他和周東陽之間的不對付,見是周東陽的下屬,原想著點個頭就過去了。
沒想到對方一臉笑地擋在她麵前,那架勢竟像是要聊兩句的意思。
李國棟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正麵觀察薑甜,這些日子周東陽無微不至的照顧嬌養,加上每天鍛煉身體,薑甜的氣色紅潤健康,臉上的嬰兒肥越發凸顯可愛。
如果說尤物能讓男人生理上得到滿足,那麼可愛乖巧的女人則帶給人心理層麵的滿足。
女人隻要占了其中一條,就是老天爺垂幸,薑甜卻兩條全占。
此時她微蹙著眉,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撲閃著疑惑不解,脖頸修長,連仰頭的姿勢都十分好看。
男人最想要的兩樣東西,權利與美人兒,周東陽輕而易舉全都有了。
李國棟豈止是妒忌與不甘,他簡直氣得要瘋掉。
見此處位於樓房拐角,四下沒什麼人,姑娘家身上獨有的清香味兒飄過來,李國棟忍不住又往前跨近一步。
薑甜不太習慣和周東陽以外的男人靠得太近,不動聲色朝旁邊讓了讓問,“您有什麼事兒嗎?”
李國棟裝模作樣歎了口氣,有些欲言又止。
薑甜有點兒不耐煩,她還想著早點兒回家看周東陽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呢,這家夥最近廚藝突飛猛進,做出來的東西好吃得很。
李國棟本以為薑甜會好奇地向他追問,誰知道對方竟然走神兒了。
他不得不清了清喉嚨,提示薑甜回神。
“小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薑甜是真煩了,覺得這人是不是有病,先是故弄虛玄,這會兒又假客套,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你攔著我乾嘛。
不過想到這人講的事可能跟周東陽有關,她隻好耐著性子問:“您有話直說。”
李國棟搓搓手,“原本不該我犯這個閒話,但你家周東陽是有點兒太不像話了,才剛跟你結婚就跟辦公室主任不清不楚,我一個外人,都看不過眼……”
“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不等他說完,就被薑甜嗆聲打斷。
她拿眼狠瞪他,凶巴巴的,沒什麼威脅,那股小野蠻倒還挺可愛。
薑甜羊角辮兒狠狠往後一甩,理都不理他,踩著小皮鞋蹬!蹬!蹬!走開了。
李國棟挑撥不成,卻被她弄地心癢難耐,想到她剛才竟然叫周東陽哥哥,心裡就是一蕩,嘴裡細細咂摸著這倆個字兒,不由眯起了眼。
薑甜在李國棟麵前嘴硬,實際上周東陽會不會花心這一點,她根本不敢打包票。
周東陽是很喜歡她,對她也足夠好,可有現成的便宜送上門兒,他會不會忍不住順嘴兒吃上一口呢?
上了樓,薑甜敲門兒,沒人應。
掏出鑰匙,開門進去,各個屋子找一圈兒,周東陽竟然不在家,進門兒沒見到他,薑甜一時還有點兒不適應。
周東陽是晚上八點多鐘到家的。
薑甜打開門兒,上上下下瞅了他一遍,氣鼓鼓地:“你還知道回家呀?”
周東陽:“……”這話不是該我問你嗎。
薑甜見他不說話,啪!把門關上了。
被關在門外的周東陽:“???”
周東陽掏出鑰匙開門兒,發現門竟然被她從裡麵反鎖上了。
屋內薑甜被她自己突然迸發出的醋意嚇一跳,那種情緒上來,竟然有些不管不顧地喪失理智。
她在這個世界裡所擁有的一切關愛都是屬於原主的,都是虛幻的,隻有周東陽的愛從始至終實實在在獨屬於她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