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甜要陪周東陽去外麵找個旅館住下。
周東陽擺擺手,“彆麻煩了,就呆一晚上,明天早上的火車還要趕回去。”
聽說他才呆一晚上就要走,薑甜也有點兒舍不得和他分開,反正就一晚上,擠擠就擠擠。
周東陽打了洗腳水,招呼薑甜一起洗洗。
薑甜以前跟宋逸一起洗習慣了,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也沒覺出周東陽說這話時自然又理所當然的表情。
脫了鞋子,襪子,先把小腳丫伸了進去,水溫微微有些燙,不過燙得很舒服,汗毛孔被打開了的舒暢感。
隨後,周東陽的大腳也伸了進來,
和薑甜肉肉又圓潤的小腳丫子不同,周東陽的腳骨節分明,青鬆翠竹般的質感,浸了水,燈光下透出隱隱的淡青色血管,活了起來,那腳踝處的凸起更是說不出的性感。
薑甜習慣性地踩了上去,雲朵般軟軟地,沒什麼分量,調皮的腳趾頭不正經地顧自美美地點著,感受著柔軟與堅硬的碰撞。
周東陽像是水底蟄伏偽裝的陷阱,任調皮的魚兒嘻戲調皮,瞅準時機,反客為主,讓獵物毫無反抗之力。
薑甜失聲笑了出來,從前的光景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又沉入心底最深處,那裡埋葬著宋逸,她要好好的活著,幸福得活著,連同他那一份兒也賺回來。
洗漱完畢,上了床,才發覺1米2寬的單人床,放下兩個人太難了,尤其周東陽1米85的大個子,他幾乎半個身子是懸空的。
薑甜使勁兒往裡靠了靠,又讓他摟緊自己,不要那麼受罪。
周東陽不要說摟緊她,就是挨都不敢挨太近,他還沒想好怎麼跟她解釋他現在又行了,下意識他不想讓她知道自己隻能對她站得起來。
是夜,萬家。
尹雪被丈夫一番話震得七魂丟了六魄,根本無法麵對。
她顫抖著嘴唇問出一句話,“你還記得當初給我接生那人的長相嗎?”
萬鳴一下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
“你是說——”
尹雪斬斷話頭:“她跟嬌嬌一樣是瘦長臉,但是你和我都不是長臉,咱們家也沒有長臉的。”
萬鳴腦子轟得一聲,不能動了。
小時候孩子的臉都圓圓的,不顯,可隨著嬌嬌年齡一天天越來越長開,臉型就開始變化,以前他們從未往這個方麵想過,不覺得有什麼。
如今想來卻處處違和。
“可薑甜那孩子一看就是富裕人家出來的,細皮嫩肉一看就沒乾過一點兒農活,光手上戴的一塊兒表就三四百塊,就是我們家也不敢這麼奢侈的,這又怎麼解釋?”
尹雪幾乎咬牙切齒,嘴裡一個字一個字的嘣出來,“我可記得她們家一門心思要兒子的,都能乾出換人親骨肉的事兒來,把孩子送出去又有什麼不可能。”
……
一早起來,周東陽要趕火車,飯都顧不上吃,就走了。臨走前各種叮囑,讓她有事兒打廠裡電話,又囑咐她離男人遠點兒,說男人都是畜生。
薑甜問,“那你是什麼。”
周東陽趴她耳邊,“我是隻鐘情你一個人的畜生。”
這話麻得薑甜心裡冒泡泡,一日不見,當刮目相看,這家夥都那兒學來的壞水兒,越來越不正經。
……
王美蘭自從在周東陽那兒過了幾天城裡人的生活以後,就再也不想呆在農村,一門心思想跑城裡住,可她沒錢又沒本事,直到她發現了她娘孫貴紅的秘密。
她看見她娘鬼鬼祟祟往炕底下藏了信。
趁她娘出門乾活兒,她偷偷翻了出來,看到信的內容,她先是不可置信,繼而喜極而泣,最後又咬牙切齒。
好啊,好一個狠心的孫貴紅,她就說嗎,整個家裡大姐,二姐,三姐,她,還有弟弟,她娘最不待見的就是她。
原來她根本就不是孫貴紅的親生女兒,她的親生父母不但是城裡人,還是地地道道的京市人。
她在家裡吃苦受罪這麼多年,那個冒牌貨吃香喝辣的,住樓房,這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在信裡質問孫貴紅把她這個真千金送那兒去了。
要不是老天爺開眼讓她發現真相,怕那個冒牌貨就會搶了自己一輩子都榮華富貴。
當機立斷,王美蘭拿了信,又偷了孫貴紅藏的錢,既然孫貴紅不仁,也彆怪她不義,一分沒剩,全偷了出來,包括存折。
做完這一切,她還不解恨,想想自己這些年受的苦,就恨不得剝了孫貴紅的皮,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房子點了。
看著濃煙滾滾,火光衝天,她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呸!便宜你們一家子王八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