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東陽反應迅速,不動聲色把書本兒塞到小腹處。薑甜摸到了,順手扔了出去……
眼下尹雪有兩樣事要做,一個是安排好薑家一家子,另一個是把閨女從周東陽手裡搶回來。
這第一件事好辦,憑借自己的人脈,給王桂花兩口子安排個好工作不算什麼難事兒,大壯這孩子就先讓他跟在大哥身邊長長見識,順便讀一個夜大,把文化知識給補上去,這是立身之本。
比較難辦的是甜甜這邊兒,小丫頭被周東陽那老狐狸灌了迷魂湯一樣,無論她明示暗示,閨女就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你,裝聽不懂。
更讓她心驚肉跳的是甜甜對周東陽似乎過於依賴了,那感覺就像周東陽是她的空氣,隻要他在場,她眼裡就有光。
女孩兒對男人這麼重情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尤其是甜甜這種小包子性格的,等於是把自己的一切都押在了對方身上。
現在她正是含苞待放的年齡,隻需要漂亮兩個字,就足以讓男人寵著她,可女人的花期能有多長?男人不同,隻有有錢有勢,他就可以做一顆長青樹。
沒人關心年老色衰的一池枯荷敗葉,大家稱頌的永遠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是映日荷花彆樣紅。
女人不光要懂得做一顆讓人垂涎欲滴的葡萄,還要懂得把自己釀成葡萄酒,曆久彌香,讓人上癮。
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周東陽能拿下自家小包子,她尹雪就能給搶回來。
尹雪是個雷厲風行的,安排好薑家的事兒,把萬鳴交給自家婆婆照顧,收拾好行禮,便叫司機送自己往豐市趕。
豐市這邊,一則周廠長那方麵不行的小道消息在棉紡廠裡迅速傳播開來,並非是空穴來風,據說是和他前妻鬨翻了,對方翻臉抖摟出來。
李國棟這幾天的心情就像花兒開在春風裡,蕩漾得很,可不親自當麵羞辱周東陽一番,他總覺得心裡癢癢,不夠解氣。
這天,他終於沉不住氣,在周東陽辦公室門口徘徊半天,下意識敲了敲門兒。
第一次進周東陽辦公室的時候,他是不敲門的,就那麼推門兒而入,結果周東陽連理都不理他。
被連續晾了幾回以後,他也學乖了,甭管真的假的,跟周東陽說話得先學會有禮貌,否則甭想他能搭理你。
“進。” 簡短的不能再簡短的一個回應,前邊連個“請”都沒加上。
李國棟現在身為“真正男人”的優越感讓他大度,不跟周東陽計較。
進了屋,他清了清嗓子,咳嗽兩聲,提醒周東陽注意自己。
周東陽坐在辦公桌後邊,正伏案寫著什麼,聞聲抬頭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找我什麼事兒。”
李國棟笑得不懷好意,“一點兒私事兒。”
“這裡是辦公室。”周東陽眼皮不抬的。
李國棟被噎得一滯,他媽的,老子本來還想鋪墊兩句,給你點兒心理準備,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就彆怪老子不客氣了。
他從兜裡神秘兮兮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a4紙,動作輕若鴻毛,神情拿捏的重如泰山,輕輕往周東陽辦公桌上那麼一拍,抬眼望去——
你媽的!周東陽連個眼角的餘光都沒給他一個。
“周大廠長看看,看看,或許對你有幫助。”
周東陽掃了一眼,那紙上一行顯眼的大字——陽痿早泄那裡治?就找城西郭神醫!
周東陽直起身子,盯著他,“經驗之談?”
李國棟剛想點頭,猛然反應過來,漲紅著臉說:“我可用不上這個。”
周東陽:“現在用不上,說不定以後就用上了,好好收著吧。”
李國棟:“……不是,周廠長,你也不用不好意思,現在大家都知道您那點兒事兒了,有病得早治,您這諱疾忌醫可要不得。”
周東陽看著他,似笑非笑,“你說的大家是指誰?麻煩都叫過來我看看,否則這捕風捉影,造謠誹謗,損壞我個人名譽的行為就隻好讓你一個人承擔了。”
李國棟本來就被周東陽自始至終的氣定神閒搞的有點兒心裡沒底,這會聽他這麼一說,徹底懵了。
周東陽又說:“現在正在嚴打期間,好歹是一個廠子裡的同事,把你送公安局我還真於心不忍,既然風是從你這兒刮起來的,那你就負責擺平吧。”
……
薑甜簡直要氣暈了,她出去買了趟菜而已,滿菜市場的人都在偷偷議論周東陽不行,她絕對不允許彆人這麼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