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人想進這個班進不來,你靠著有個好爹好媽進來了,竟然還不知道好好珍惜學習機會,實在可惡!
半截粉筆頭兒攜著雷霆之怒,精準地朝薑甜頭上砸去,這是王老頭半輩子練成的絕技,例不虛發,近十年從未失手過。
“哎呀,好疼!”薑甜捂著腦袋叫出了聲。
王老頭氣得胡子翹了翹,他剛才就不該手下留情,看在她是女生的份兒上,卸去一半力道。這種嬌氣包就活該吃點兒苦頭,才知道什麼叫真疼,什麼叫真苦。
“嚷嚷什麼,給我坐直嘍,好好聽課。”
“對不起王老師,您這要求我可能做不到。”薑甜十分為難地說。
“啥?你,你把剛才的話再給我重複一遍。”王老頭有點兒懷疑自己耳朵。”
“我說我沒法坐直。”薑甜隻好重複一遍。
王老頭氣就不打一處來,見過男生不服管教的,還真沒見過女娃子敢跟自己叫板兒的,他氣性也上來了。
“你叫萬甜是吧,好,萬甜同學現在我請你出去,站在外麵好好反省去,什麼時候反省明白了,什麼時候來找我。”
薑甜覺得今天不愧是自己的倒黴日,是真倒黴,她該怎麼解釋,當著全班同學說她痛經,疼得直不起腰來?
可要不解釋清楚,讓她帶著一屁股血,眾目睽睽之下走出去,她還要不要做人。
她這月經,啊不,應該說是年經,這是她第二次來,第一次來大約是兩年前,還真是讓人毫無心理準備呀。
當她感受到一股熱流出來的時候,說啥都來不及了。
薑甜左右為難,急出了一身汗。
王老頭見她居然坐著不動,也氣到極點了,指著薑甜咬牙,“萬甜同學,你是要我找校長來請你出去嗎。”
教室裡響起一片竊竊私語,誰也想不到看上去乖乖軟軟的漂亮嬌氣包,竟然還是個刺兒頭,公然跟老師對抗,這畫麵太詭異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在“丟人”和“更丟人之間”薑甜選擇了前者。
她說,“老師,我痛經,直不起腰來。”
王老頭:“???”
全班同學:“……”
一整個下午都坐在椅子上,想上廁所都得憋著,薑甜整個人又疼又難受,幾乎快要暈過去了。
這次同桌李小青不說她嬌氣了,關心地問“甜甜,你還好吧,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薑甜連話也不想說,虛弱地擺擺手。
放學後,萬瑞在學校門口等半天不見薑甜出來,正納悶兒呢,李小青看見他了。
“萬瑞,你趕緊去看看薑甜吧,她在教室裡不舒服呢。”
萬瑞簡直無語了,他特麼這是給自己找了個保姆的活兒吧,她怎麼就這麼多事兒,煩死了。
煩歸煩,一筆寫不出兩個萬字,誰叫她是自己堂姐呢。
晃晃悠悠去了薑甜教室,教室這會兒已經沒幾個人了,薑甜一動不動趴桌上。
萬瑞走過去,從身後拍拍她肩膀,“嘿,醒醒,你這嬌氣包又怎麼了。”
薑甜緩緩抬起頭來看他,蒼白的小臉兒沒有一絲血色,眼睛裡全是生理性的眼淚,頭發都被汗浸透了,一縷一縷沾在臉上。
萬瑞嚇一跳,“我草,一會兒不見,你這是怎麼了。”
薑甜有氣無力地,“你趕緊叫我媽來接我。”
“都什麼時候了,還找媽呢,趕緊我背你去醫院吧。” 萬瑞蹲下身子,示意薑甜趕緊趴上來。
薑甜咬著牙,“我讓你去叫我媽,跟她說我在學校痛經了。你是聾嗎?”
萬瑞突然就心領神會了,因為他上初中的時候,班上某個女生好像也發生過這種尷尬事兒。
“你快點兒吧,不然我就真得要進醫院了。”薑甜補充一句。
她還真沒有危言聳聽,她平時一直有愛喝水的習慣,今天尹雪給灌的還是她愛喝的酸梅汁兒,一水壺都灌進肚子裡了,到現在還沒上廁所呢。
尹雪趕過來的時候,薑甜已經疼迷糊了,尹雪扶她起來,才發現閨女兩層衣服都被汗濕透了。
“媽,上廁所,疼死我了。”
尹雪見女兒可憐狼狽的模樣兒,心臟疼得一揪一揪的,忙給她腰上搭件衣服,椅子暫時往桌底下一踢,扶著她往外走。
從廁所回來,把該收拾的收拾清楚了,娘倆出了校門兒。萬瑞等在外麵,問需不需要去醫院看看。
尹雪自己也有痛經的毛病,知道這個沒啥好辦法,她不想輕易給女兒吃止疼藥那些,就說沒事兒,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一連幾天,薑甜都沒有去上學,就在家裡休息。萬鳴在學校上完自己的課就趕緊回來,陪女兒下下圍棋這種需要專注力的,可以轉移她的注意力。
薑甜下起圍棋來,條件反射性異常專注,倒也真的一時忘記肚子疼這回事兒了,她甚至有些慶幸自己幸好月經不調,要是每個月疼上這麼一回,她可受不了。
她沒上學這幾天,學校裡關於她的議論並不少。
“噯,你們班破傷風那小姑娘好幾天沒來了呀。”
“嗯,痛經了。”
“……”
與此同時,身在豐城的周東陽也接到了一封信,信上詳細說了薑甜在學校發生的事,以及她有了個上下學都形影不離的小堂弟。
作者有話要說: 會打架的萬瑞小堂弟是改變薑甜的一個重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