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東陽在衛生間洗過手臉, 進臥室換衣服,薑甜亦步亦趨,像是跟在鴨爸爸身後的小鴨子, 一步不離地粘著。
周東陽也像是稱職的鴨爸爸, 眼角眉梢都是溫柔嗬護。
他完全不避諱她, 修長的手指靈活地一勾一繞, 輕輕鬆鬆解開襯衫的第一顆紐扣,緊接著第二顆, 第三顆……直至全部解開,露出勁瘦而泛著光澤的胸膛。
他又去解腰間的銅質皮帶扣, 西裝褲緩緩褪下, 包裹在四腳短褲下挺翹結實的臀部,修長有力地大腿一覽無遺。
薑甜一開始還嘰嘰喳喳和他說著話,漸漸就失了聲, 眼睛直勾勾盯著他看。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過直白, 周東陽忽地朝她招招手,“乖乖,過來。”
薑甜臉頰發燙, 神態不大自然地移步過來, 問:“叫我乾嘛?”
“你臉怎麼突然紅了。”
周東陽溫柔而富有質感的聲線輕輕蕩在薑甜的鼓膜上,癢癢麻麻的。
薑甜注意到他臉上的促狹,一股更燙的熱意從耳後升騰蔓延開來, 直接浸染到脖頸,甚至還有往下的趨勢。
令她感到羞恥的不是周東陽的身體,她又不是沒見過,但那自始至終都是周東陽主動,剛才她竟然對他產生了想法, 就是那種無非說出口的,令人臉紅的壞念頭。
儘管和宋逸做過很多荒唐事,她從不肯承認自己是宋逸口中好色的小狐狸精。
然而就在剛剛,她被自己實錘了,她其實和宋逸一樣是個好色之徒,饞人家的身體。
她簡直被自己隱藏在深處的壞心思驚到了。
看著薑甜羞澀成一朵海棠花的小臉兒,周東陽突然有些感謝現在這具身體,它是健康的,可以見人的,不似上輩子前胸後背皆是醜陋蜿蜒的傷疤。
以前他從不在卿卿麵前換衣服,即便是最親熱的時候,他也睡衣不離身。
有一次卿卿趁他睡著,忍不住好奇,偷偷掀開他的睡衣……。
他是動了真怒,大概他們的關係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失控。
薑甜煞有其事地甩著小手扇風,“屋裡好熱。”
周東陽:“可我還想讓你更熱一點兒。”
薑甜:“不……不要了吧。”
“必須要。”周東陽逼近一步,薑甜退無可退,一屁股坐在床上。
周東陽伸手抓住了薑甜短褲的褲腰。
薑甜嚇得驚慌失措,“哥哥,你乾嘛?”
周東陽麵不改色,繼續手上的動作,“幫你脫衣服呀。”
薑甜簡直嚇得聲音都變了腔調,死死抓住周東陽的大手,“周東陽你瘋了,我爸媽還有客人都在呢。”
周東陽停了手上的動作,一臉無辜地看著她,“我不喜歡乖乖在彆的男人麵前穿這麼短的短褲,幫你換件衣服而已,你這小腦瓜裡成天想什麼呢。”
說著他手上的動作不停,幫薑甜褪下黑色運動短褲,忽然目光凝視著她,一臉認真。
“乖乖要是真有這種隱秘的嗜好,你大可不必佯裝欲拒還迎,我會配合你的,你也不用害羞自責,這都很正常,我希望你快樂,懂嗎?”
薑甜簡直想哭,怎麼畫風突然就成這樣了,她有什麼隱秘嗜好?到底是她腦補太多,還是周東陽腦補太多呀。
周東陽見小姑娘羞得似要哭出來,不忍心再逗弄,吻了吻她鼻尖,拽著她走到大衣櫃前,拉開櫃門兒,“想換長裙還是褲子?”
薑甜指了指一件白色百褶裙。
周東陽拽出來,幫她套上。薑甜還想著剛才的事兒,覺得必需解釋清楚。
“周東陽,我真沒有亂七八糟的嗜好,我那個……那個是因為——”
剩下的話,她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附在周東陽耳邊蚊子哼哼般說了幾句。
周東陽先是彎起嘴角,繼而發出輕笑,最後忍住笑出了聲,在薑甜惱羞成怒時,摟過她,狠狠親了一口。他嗓子壓得很低,在她耳邊發出氣聲:“我的榮幸。”
兩人一出臥室,周東陽又變成一臉正經的樣子,薑甜沒有他那種迅速調整表情的能力,臉上還暈著微醺。
萬瑞小屁孩兒看不懂,尹雪卻看得一清二楚,目光在女兒的長裙上掃了一眼,沒吭聲。
這會兒萬瑞和陸遠都悄悄把臉洗乾淨了,陪著薑甜胡鬨不覺得有什麼,可突然屋子裡多出一個陌生人,臉就掛不住了。
陸遠要告辭,尹雪看了一眼周東陽,熱情地挽留他,陸遠不想讓尹雪覺得他太見外,隻好留下來吃飯。
周東陽跟看不懂其中貓膩似的,態度平靜地捏起顆葡萄,一點點兒撕去外皮,旁若無人地喂給薑甜吃。
薑甜吃葡萄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會碰到到對方的指尖,周東陽喂的深一些,甚至半截手指都進去了。
尹雪和萬鳴的臉僵住了,可自家不爭氣的閨女完全沒有任何自覺,一臉愜意享受的小表情。
尹雪氣得肺管子疼,周東陽在示威,含而不露的,卻直紮她的痛點。他在警告她,不要逼他做出什麼突破底線,讓大家都難看的事。
陸遠看到周東陽喂薑甜葡萄,腦子裡不由又閃過公園裡那次,
越發認定周東陽是個壞男人,是個久經沙場的調情高手,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孩子,才練就一身本事,無聲無息就占了女孩兒家的便宜,可你還說不出什麼,說他就是你自己齷齪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