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高遠湛藍, 紅黃的楓葉或深或淺的蔓延開來,頗為壯觀。置身其中,山風輕拂麵頰, 讓人不由身心放鬆, 步履間有了閒適悠然的意味兒。
薑甜昨晚被周東陽溺死人的溫柔捋得靈魂出竅, 身心都被照顧得舒坦, 心情好,看什麼都順眼, 五分景色在她眼中也成了十分,歡快地跟隻小鬆鼠似的, 走路都帶著跳躍式的輕盈彈性。
陸遠陪著媽媽和小姨張曉一塊兒出來爬山, 一眼就瞅見了她,這姑娘長相和穿著都足夠出挑,想不注意到她都難。
張萍因為上次的烏龍事件, 加上自己兒子似乎對萬鳴家這小姑娘賊心不死, 就想避開走。
陸遠最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往薑甜家跑,好不容易碰上了,那肯放過。
張曉也是心懷鬼胎, 結婚以後她對萬鳴的渴望非但沒有減少, 相反卻與日俱增,萬鳴基本滿足了她對男人所有的幻想。
而現在的丈夫除了能帶給她權勢地位,在其它方麵基本就是個擺設, 夫妻生活乏味到讓人厭惡,男人基本就兩個步驟,急火火提槍上陣,沒兩下就草草收兵。
雙方迎麵碰上,心裡怎麼想另說, 麵兒上總要過得去,笑嗬嗬互相打了招呼。
薑甜最小,一一叫了人,輪到張曉那兒,臉一扭,不叫了。
張曉同樣看她不順眼,也沒功夫搭理她一個小屁孩兒的想法,她目光掃過萬鳴,又落到周東陽身上。
這母女倆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命好,攥手上的男人都是人中龍鳳,一個看了讓人想據為己有,一個看了讓人忍不住心生膜拜,想要被他征服。
視線從周東陽身上收回,她的目光重新放在萬鳴身上,神色慢慢變得曖昧嬌羞,叫了聲,“萬鳴哥。”
簡單的三個字,被她叫出了特彆的意味,就有點兒千言萬語,欲語還休那勁頭兒。
萬鳴不由冷了臉,拽起尹雪要走,尹雪沒動,笑著說,“既然趕上了,就一塊兒爬吧,人多熱鬨。”
萬鳴一怔,得,此地無銀三百兩,他越想避開,尹雪越覺得真有什麼一樣,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倒要看看這個張曉能不要臉到什麼程度。
薑甜知道張曉不懷好意,故意離間父母的感情,但是大人有大人的考量和處理方法,她也不好乾涉,況且當著陸遠母子和周東陽,父母未必想把事情鬨到明麵上。
好好的心情被破壞,小姑娘眉眼耷拉下來,神情就很喪。
周東陽對嶽父的八卦不關心,但惹得自家寶貝不開心,那就是惹人生厭了。
一路上張曉的目光跟粘在萬鳴身上一樣,把萬鳴搞得如芒在背,好幾次想當眾撕破臉皮,但又怕把對方惹急了,對方乾脆臉都不要了,鐵了心攀扯他,他解釋都解釋不清。
一行人各懷心思,走走停停爬到了半山腰,正好有個八角小涼亭,可供人休息,尹雪提議休息一會兒。
周東陽掏出手絹兒,細細地擦乾淨凳子上的塵土,扶薑甜坐下,又摘下軍綠色水壺,遞到薑甜嘴邊。
薑甜被他伺候慣了,沒覺得有什麼不正常,張嘴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不小心撒了一點兒,水漬順著下巴往下流,周東陽自然而然地掏出另外一條乾淨手絹兒幫她擦乾淨。
萬鳴和尹雪早都見怪不怪,不當回事兒,陸遠媽和張曉卻一臉吃驚夾雜著隱隱的妒嫉,這是當沒斷奶的娃兒養呢,太寵著了吧。
陸遠神色莫名,作為男人,他幾乎毫無障礙地意會了周東陽的快樂,為甜甜這樣漂亮的小可愛操心,是另一種享受,精神意識層麵上那種難以言說的近似於養成滿足感。
周東陽又掏出巧克力,撕開包裝,遞給薑甜,巧克力包裝上全是外國字母,張曉看著像是德文。
這一家子還真把這個小丫頭片子當寶貝養,吃、穿、用無一不奢侈,早就發現這丫頭身上的衣服鞋子都是高檔貨,就連她坐在凳子上,不小心露出來的白色襪子,都是見都沒見過的款式,那精致異常的蕾絲一看就便宜不了。
同樣擁有美貌,為什麼老天爺就對自己格外刻薄,什麼好事兒都給了她?尹雪已經得到了萬鳴,憑什麼她生的女兒也如此走運。
張曉內心扭曲的恨意瘋狂滋長,如果沒有尹雪,萬鳴早就娶了自己,她和他生出的女兒也會比薑甜漂亮一百倍。
薑甜隻咬了一口巧克力就說沒胃口,周東陽就笑,“你說沒胃口,我倒想起個笑話。”
“什麼笑話?”薑甜問。
其他幾人沒吭聲,卻不由自主把目光轉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