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他的是飛來的一隻枕頭。
薑甜課間的時候,找到萬瑞,讓他幫忙跟老黃說一聲,說她不想跟著他學功夫了,以後也不會去了。
萬瑞愕然地看著她,“姐,你抽什麼瘋呢,學得好好的,怎麼就半途而廢了。”
薑甜:“覺得沒什麼意思,再說了,我馬上就高考了,學習太緊,也沒時間。”
萬瑞:“我不管,你自己跟人家說去,你這叫什麼事兒呀,老黃對你可比對我器重,我估摸著你說不去就不去,他指定生氣。”
薑甜沉默了一會兒,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挺傷人心,但她很清楚,做人不能太貪婪,什麼都想要,她要周東陽,就要接納他的一切,也包括他強烈的占有欲,周東陽又怎麼可能允許她跟老黃頻繁接觸。
昨晚就已經炸毛了,再繼續下去,他得發瘋,那不是她所希望的。
她從錢包裡抽出一張五十的鈔票,“不會讓你白辛苦,這是跑腿兒費,就跟老黃說,我很抱歉,有負他期望了。”
萬瑞:“少用錢來收買我,小爺我是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嗎?”
薑甜斜他一眼,“你幫不幫?”
萬瑞很乾脆:“不幫!”
薑甜:“不幫我就告訴你爸,你跟人打架,把人打進醫院,醫藥費還是我幫你出的。”
萬瑞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站著的是自己乖巧可愛的小堂姐,不帶這樣的,他跟人打架是為了誰?還不是有那不長眼的調戲她。
合著他衝冠一怒為她出頭,到頭來卻成了她威脅他的把柄?
薑甜瞅見萬瑞那不可置信的小表情,有一點點兒小心虛,於是又抽出一張一百元的鈔票,一起遞給他,“一百五,成交嗎?”
萬瑞狠狠瞥了她一眼,“兩百!”
薑甜不差錢,又拽出一張五十的,遞給萬瑞。
萬瑞不客氣地拽過來,“你可真有錢,姐夫是印鈔機吧。”
薑甜:“差不多吧。”
萬瑞:“……”
晚上,萬鳴沒回來吃晚飯,除了那次被萬峰拉去喝酒,這種情況從來沒有過,尹雪有些擔心。
萬鳴信奉“君子之交淡如水”懶得交際,幾乎就沒有什麼朋友,出去應酬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薑甜也急,學校那邊已經打過電話,說他不在,這麼晚了,又這麼冷的天,他騎個自行車能去那兒呢。
周東陽比較冷靜,問了尹雪萬鳴有可能去的地方,用筆一一在地圖上標記出來。
開車帶上娘倆,按著地圖上的標記出來的範圍,一個個去找,去問。
轉悠到晚上十點鐘還一無所獲時,尹雪和薑甜的臉都白了。
周東陽安撫娘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現在至少可以排除出了交通事故,媽,你好好想想爸平時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尹雪搖頭,“不可能,他那個與世無爭的性子,連跟人紅臉的事兒都沒有過。”
周東陽想到一種可能,不過不太適合說出來,發動車子說,“先回家一趟看看,沒準兒爸自己回來了呢。”
車子駛入小區,尹雪從樓下看到自家的燈亮著,心裡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幾人上了樓,萬鳴果然在家,薑甜張口想問他跑那兒去了,被周東陽用眼神製止了。
尹雪才是最了解萬鳴的人,她都沒開口詢問,自然是看出萬鳴的不對勁兒,不方便當著這麼多人問。
“媽,爸既然回來了,你們就早點兒休息吧,我和甜甜先回了。”
尹雪點點頭,“好,你們倆也早點兒休息。”
薑甜看了萬鳴一眼,說了聲,“爸,媽,那我們先走了。”
萬鳴朝她點點頭,“讓你們擔心了,爸爸沒事兒,你們回吧。”
下了樓梯,薑甜忍不住拉住周東陽的手,問:“哥哥,爸爸他不會是……”
周東陽摟過她的肩膀,“彆瞎想,彆摻和,大人的事兒,自己會處理。”
“這一定有什麼誤會,我爸絕對不會做對不起媽媽麼的事。”
周東陽想起剛才萬鳴脖頸下隱隱露出的吻痕,沒吭聲。
小倆口一走,關了門,夫妻倆無聲對視。
萬鳴臉色蒼白,脫掉棉衣,手指劃過頸間的襯衫紐扣,一顆,一顆,又一顆,直至全部解開,露出布滿青紫痕跡的胸膛。
萬鳴雖然是男人,但皮膚和薑甜一樣,嬌嫩異常,青青紫紫甚至有些烏黑的痕跡在潤白的皮膚上格外刺眼。
紮得尹雪的心生生的疼,她緊緊抱住了丈夫,“什麼都不用說,我相信你。”
萬鳴心裡難受至極,他想哭,不知道為什麼發出來的卻是慘然的笑,“我的親大哥,在我的酒裡下藥,把我送上了張曉的床,她把我綁起來……”
萬鳴說不下去,桃花眼裡一片晦暗。
尹雪的心都要碎了,她緊緊抱住丈夫,溫柔的親吻他,安慰他。她看得出那些痕跡有牙咬的,有指甲抓的,還有一些看不出什麼弄的傷痕。
她太了解萬鳴,了解他骨子裡的清高,張曉好狠的心,她如此折辱他,她這是生生要毀了他呀。
萬鳴從小傲嬌到大,那裡受過這種委屈,心理的這一關,可叫他怎麼過。
尹雪這一刻恨極了張曉,更恨萬海,竟然對自己的親弟弟做出如此卑鄙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早就打下伏筆,今天終於舍得下手了,心疼我鳴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