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通自己的親大哥,竟然賣弟求榮,更難以忍受那晚張曉對他做的那些事。
他被藥物折磨地失去理智,那個魔鬼一樣的女人,便把他的尊嚴往死裡踐踏,完全就是把他當成,當成是……。
萬鳴越不願意去想,越控製不住在腦海裡閃現那些屈辱的瞬間,這於清高的萬教授而言,簡直是比死還難受的折磨。
其實萬鳴遭遇的這點兒事,比起周東陽曾經經曆的那些挫折,真不能算得上多嚴重。
隻不過周東陽的清高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蔑視,即便是他自己在泥潭裡打個滾兒,一身臟汙,他也能冷著臉理直氣壯衝彆人說:你他媽真臟!
萬鳴則不同,從小衣食無憂,半點兒委屈沒受過,就算下鄉那幾年,尹雪也把他照顧得妥妥當當,完完全全就是個嬌氣的人間貴公子,他的清高是飄在天上的,不染凡塵,上麵濺個泥點子便成了去不了的心病,眼睛就盯著那一點兒泥。
他竟然隱隱有了失眠的跡象。
萬鳴不開心,薑甜也高興不起來,心裡的仇恨與日俱增,尹雪不說,她大約也猜得出來,八成與張曉那個瘋女人有關。
薑甜鬱鬱寡歡,周東陽心情也好不到那兒去,心裡醋意滔天,無法忍受自己的寶貝成天為另一個男人操心,儘管這個男人是她親爸。
他決定好好找萬鳴談一談。
書房裡,兩個人相對而坐。
萬鳴以為周東陽要跟自己談薑甜的事兒,開口問道,“甜甜怎麼了”
周東陽:“她很好,談談您的事兒。”
萬鳴不明所以,蹙眉,“談我什麼事兒?”
周東陽開門見山,“談談那一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萬鳴臉色陡然巨變,“你什麼意思?”
周東陽:“這都多少天了,又不是被男人上,您還矯情起來沒完了。”
“啪!”
萬鳴猛抄起書桌上的茶杯朝周東陽砸來,周東陽一閃身,茶杯重重砸在牆麵上,摔得粉碎!
薑甜和尹雪在外麵聽見動靜,忙跑過來,一推門兒,沒推開,周東陽早在進屋的時候就把門反鎖了。
周東陽繼續刺激他,“老天爺給了您一副這麼好的皮囊,您還不允許女人垂涎了,那有這麼好的事兒。”
萬鳴又羞又惱又氣,桌上有什麼扔什麼,一股腦朝周東陽甩,“你個小王八蛋,老子是你爸!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
周東陽:“理論上是,血緣上不是,您也就比我大了十歲,這十歲還白長了,幼稚得要死,還不如甜甜豁達,您好意思說自己是長輩,您那點兒像,還大學教授,真不知道您能教給學生啥。”
萬鳴簡直氣瘋了,他要打得過周東陽,一準兒上去采取最野蠻最原始的出氣方法了。
體型的明顯差距,讓他隻能借助外力,書房裡乒乒乓乓的聲音不斷。
薑甜和尹雪急得不行,但怎麼敲門,也沒人搭理她倆。
周東陽似乎不嫌事兒大,火上澆油,“您這不是沒失去理智嗎,還知道摔些不值錢的玩意兒。” 慢條斯理說著話,他從書桌上拎起一個小紫砂壺,嘖嘖稱讚。
“我看這茶壺不錯,成色頗好,看上去似乎有些年頭,您把整張桌上上的東西都扔了,唯獨沒動這個,想必是陪伴您多年的心愛之物吧。”
話音未落地,周東陽手一抖,紫砂壺從掌心滑落。
“砰——!”
隨著一聲脆響,紫砂壺的茶壺嘴兒應聲開裂,和茶壺一分為二,在地上打了個滾兒,剛剛好,滾到萬鳴腳地下。
萬鳴呆呆地看著地上紫砂壺的殘骸,猛地從胸腔裡發出一聲嘶吼,“周東陽,我跟你拚了!”
周東陽那能跟他拚,傷著他不要緊,關鍵是薑甜肯定會心疼,周東陽絕對不願意薑甜在萬鳴身上投入太多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