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 薑甜搶著收拾碗筷,說到底周母和周大姐怎麼看待她不重要,她介意的是周東陽的態度, 周東陽剛才那般維護她, 她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周東梅目光落在薑甜青蔥似的手指上, 瞧著竟比她手裡的白瓷碗還要細滑瑩潤, 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就看剛才弟弟做飯那嫻熟的動作,指不定平時都是弟弟伺候她的,這會兒倒裝起賢惠來了, 心中對薑甜的不喜更深。
對於周東陽把薑甜看得比她這個親姐還重,她心裡說不出來的彆扭難受,好像是一直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她卻不想想自己結婚有娃以後也是把自己的小家放在周東陽之上。
周東陽站起身, 要幫著薑甜一起收拾,周東梅迅速站起來,道:“東陽, 你坐著,我來收拾!”
周東陽看了她一眼,沒和她爭。
進了廚房, 周東梅把碗筷往台麵上一放, 瞧見薑甜竟然戴著皮手套洗碗, 心裡的火頓時就壓不住了, 氣急敗壞, “薑甜, 你是嫌棄我們臟還是咋著,咋還帶著手套洗呢,你自己不也是農村出來的, 這才在城裡呆了幾天,就嫌棄農村人啦。”
薑甜哭笑不得,“大姐,你真誤會了,我絕對沒你說的這個意思,我戴手套是因為洗滌劑對皮膚有刺激,會讓手變得粗糙。”
頓了頓,又說,“這還是東陽告訴我要這樣做的呢,大姐也知道,人家現在是大老板了,難免會有很多應酬的場合需要我這當老婆的跟著一起去,總不能把自己弄得太糙了,讓他沒麵子吧。”
薑甜謊話張口就來,就周東陽那變態性格,怎麼可能帶她出去應酬,把她藏起來還差不多。
聽見周東梅嚷嚷,急匆匆跑過來的周東陽,嘴角勾起個似笑非笑的弧度,轉身走開了。
宋大寶害怕媳婦兒再整什麼幺蛾子出來把周東陽給惹毛,連拉帶拽將周東梅拖出來,同為男人,他自認為比周東梅更了解小舅子的心理,且不說薑甜模樣兒萬裡挑一,人家姑娘可比周東陽小了快一輪呢,老夫少妻,擱那個男人不得哄著點兒呀。
周東陽有些無奈,心臟搭橋手術需要開胸,是有風險的大手術,但母親和大姐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反而去關注一些有得沒得,她們的心理周東陽大致也能猜個差不多,無非是甜甜不姓周,在她們眼裡是外人。
索性早點兒把人分開,省得沒事兒也生出一堆事兒來,尤其周母這病不能太多情緒波動。
周東陽要送人出門,回屋換衣服,薑甜把提前準備好的各種營養品以及一些糕點零食裝好,遞給他,周東陽沒想到她還準備了這些,伸手揉了揉她小腦瓜,抬腳往外走。
薑甜突然想到一件事,忙叫住他,“等一下。”
說著話,埋頭在梳妝櫃裡一通翻騰,找出幾盒沒開封的化裝品,都是周東陽托弗蘭克買回來的,“這個是補水去油的,適合大姐的膚質,你拿給她吧。”
周東陽笑,“她那樣對你,你不生氣啊。”
薑甜:“有一點點生氣,不過那不重要,我知道你對我好就行了,她總歸是你的家人,你心裡肯定希望我和她能和睦相處,所以讓著她點兒也無妨。”
周東陽低頭親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乖。”
周東梅坐在副駕上,手裡擺弄著薑甜給的化妝品,沒好氣地嘟囔:“肯定都是些她自己不愛用的,拿來充好人,我就那麼像撿人破爛兒的嗎。”
周東陽斜她一眼,長胳膊一伸,把東西從她手上抽走。
周東梅迅速搶回來,“你乾嘛呀!”
周東陽:“既然不稀罕,就還回來。”
周東梅心說,還你個棒槌!
那上麵全是外國字母,一看就是好東西。薑甜的皮膚比之前還要水靈白嫩,說不得就是這些高級玩意兒的功勞,想到這兒她心裡又不平衡了,撅著嘴巴抱怨,“肯定都是你買給她的吧?你可真是娶了媳婦兒就沒有我這個大姐了,你咋從來不說也給我買些化妝品。”
周東陽挑眉斜她,“我給你的錢不夠你買化妝品嗎?”
周東梅撇撇嘴,“那些錢都給你倆侄兒攢著娶媳婦兒呢,我那舍得花?”
周東陽:“存著也不能給你生出一窩小的來,有錢生錢的路子指給你,你又不走。”
周東梅擺擺手,“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呀,你打小腦瓜兒就好使,會算賬,做生意自然在行,我可不行,再說了,做生意操心不說,還可能會賠錢,那比得上當工人旱澇保收日子安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