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周東陽沒出門兒,窩在家裡讀書寫字,他寫的是小楷,須得沉下心,靜下氣,才能寫得好,與行書的活潑肆意凸顯個性相比,寫小楷更需要情緒的收斂克製,筆畫精細,結字方整。
薑甜覺得周東陽很不對勁兒,前世他就喜歡寫毛筆字,通常寫行書代表他心情不錯,楷書則恰恰相反,預示著他心情煩躁,有一次她惹惱了他,他竟然在她腳底上寫起蠅頭小楷,她肌膚敏感,簡直是又癢又麻,偏他還不準她動,她若動了,他便撓她腳心的癢癢肉,欣賞夠了她笑得喘不上氣,滿臉通紅,眼淚橫流的狼狽樣兒才肯罷休。
犯病的宋逸就是一個大寫的衣冠禽獸!
似乎心有所感,埋頭書寫的周東陽抬起頭,對上薑甜的目光,笑了,朝她招招手,“乖,過來。”
薑甜條件反射般地後退了一步,周東陽目光微閃,從書案後邊繞過,走到薑甜身邊,抓住她的小手,溫聲道:“過來陪我一起寫,好嗎?”
薑甜愣了一下,忽然臉色通紅,伸手去推周東陽,“混蛋,彆想再像以前一樣欺負我,這次我可是有娘家的人,你敢欺負我,信不信我跟你離婚回娘家!”
周東陽聽她張口就是“離婚”,目光一冷,但很快收斂起來,笑著刮了下她的鼻頭,道:“小生不敢,娘子若還是記恨著前塵往事,儘管報仇,直到你能出氣為止。”
薑甜也不知道最後怎麼搞的,被周東陽一步步激著胡鬨起來,把周東陽身上弄了一身黑墨汁,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他的癢癢肉在那兒,最後福至心靈……,等乾完以後,她才後知後覺臉紅起來。
周東陽衣衫淩亂,臉上帶著孩童般的委屈,可憐兮兮地瞅著她。
“……”薑甜羞愧,“我幫你洗洗吧。”
周東陽眨了眨眼,“那你要仔仔細細地洗。”
薑甜:“……”
片刻後,浴室裡傳來一聲驚叫……。
笑到最後的終歸是周東陽,薑甜恨恨地盯著他,手指頭都不想動一下,周東陽的報複心也太強了,太過分了。
周東陽一臉愧疚地道歉:“對不起寶貝,弄疼你了。”
薑甜炸毛:“放屁!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就是故意的!”
周東陽眨眨眼,“寶貝,你說粗話。”
薑甜:“我願意!”
周東陽:“那我也要說。”
薑甜:“我管你!”
周東陽:“乖,你應該把中間那個字換掉,比如換成日,或者更直接一點兒,換成……”
薑甜氣急:“周東陽,你閉嘴!”
周東陽伸手抱住她,“好了,寶貝不氣了,不如我們來說點兒有品味的粗話吧……”
在周東陽這裡,沒有什麼煩惱是不能通過跟老婆睡一覺解決的,如果不能,那麼就再來一次。
早上起來,周東陽神清氣爽,摸了摸這兩天沒刮的青胡茬,想起昨天晚上,薑甜說好紮,壞心眼兒地想:偶爾胡須也是可以留一留的。
刮完胡須,換上運動衣,準備出去跑幾圈兒,家裡養著吸人陽氣的小妖,體能必須得跟上。
剛出了小區門口,迎麵便碰上同樣出來鍛煉身體的萬鳴。
“爸,一起跑啊。”周東陽笑著打招呼。
萬鳴上下瞅了他一眼,“你小子今天看起來很高興呀,很少見你這麼喜形於色。”
“嗯,昨天晚上談成了筆大生意,賺了不少。” 周東陽一本正經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