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一邊鼓掌一邊與身後周渡說道:“這下我完全不用擔心到了京都沒錢怎麼辦了。”
周渡問他:“怎麼說。”
沈溪看著兩小隻,笑得眉飛色舞:“有它們兩個在,沒錢的時候,我們就去街頭雜耍,沒準比我們開店還掙得多。”
周渡嘴角也跟著牽出一點笑容來,雪團的年紀它不知道,但豆包的年紀他卻是大概清楚的,想到豆包才一歲,他問道:“這算不算雇傭童工。”
“應該不算吧,”沈溪瞥了眼玩開心的兩小隻,“畢竟媳婦都有了,也是時候學著賺錢養家了。”
周渡一時間竟然無法反駁,跟著附和道:“也對。”
馬車行駛了一路,兩小隻就玩了一路,期間給大家提供了不少笑料。
可玩也有玩累的時候,玩到精疲力竭的時候,兩小隻就縮回馬車角落裡,相互依偎著歇息。
走了一路,沈溪也累了,整個人伏在周渡懷裡打瞌睡。
周渡撩起他身後的發絲,避免壓到,輕聲哄道:“累了,就睡吧。”
“嗯,”周渡的懷抱很大,沈溪這樣蜷縮得很舒服,聞言應了一聲,躺在周渡的胳膊上闔上眼就睡了過去。
看沈溪睡得舒服,秦毅也不禁向身旁的沈暮問道:“你困不困。”
馬車一顛一簸,昏昏催人欲睡,沈暮也逞強:“有點。”
秦毅不由分說地將他裹進自己懷中:“睡吧。”
車上都是熟悉他們的,人,沈暮也放下了羞澀,安心地躺在秦毅懷中緩緩閉上了眼睛。
隻有李魚睜著眼睛,看看馬上角落裡的雪團豆包,再看看對麵的周渡沈溪,最後小心翼翼地瞄了眼秦毅沈暮。
暗暗咬了咬唇,突然覺得他就不該上馬車。
但他轉了轉眼睛,最後也沒有起身離開馬車車廂,穩穩當當地坐在原地,不尷不尬地從包袱裡掏出醫書來慢慢地看著。
學習使他進步!
行程有點緊,路過寶善縣的時候,周渡和沈溪雖有心想下去看看他們的店開得怎麼樣了,但他們再這麼耽擱下去,就會誤了秦毅回京述職。
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一路沒有停歇地直直地往蜀都而去。
蜀都下麵的安寧縣碼頭,早就有一艘大船在等著他們。
他們一抵達,就有人幫他們搬行李,他們隻需要去船倉裡挑選各種喜歡的房間即可。
船隻很大,在上麵跑馬都可以,在馬車裡憋壞的豆包雪團,一上船,撒開丫子就在上麵愉快地玩耍了起來。
怕它們兩隻玩得太開心,掉水裡去,沈溪還特意給船上站崗的護衛們打個招呼,讓他們看著點。
護衛們都知道這他們未來主母家的外甥,一個個好好應著,不敢怠慢。
沈溪交代好後,才和周渡去挑選了一間有窗戶可以看見外麵江水的房間。
打開窗戶,他感受著從外麵吹進來的海風,與周渡說道:“這兒好,悶的時候還能透透氣。”
周渡取出他們帶來的被褥鋪上,見他依在船窗上,後背的發絲都被吹得飛揚起來,起身去給他把窗戶關了半扇:“不要讓風對著頭吹,會頭痛的。”
沈溪訕然一笑:“這樣舒服。”
過了春,就進入到初夏,蜀地本就悶熱,這會江風一吹,仿佛能把所有的燥熱都給吹散一樣。
周渡關好窗戶,隻餘下一個可以通風換氣的口子,才對他道:“舒服也不能多吹。”
沈溪摸了摸鼻子:“知道了。”
坐船和坐馬車沒什麼兩樣,一樣的都是趕路,區彆隻在於船上可能沒有馬車上那般顛簸,也比馬車上要大一些。
沈溪是個閒不住的,他把船上裡裡外外都逛了一遍後,最後還是選擇紮進船艙裡,拿著菜譜研究吃食。
可能是秦毅早有所準備,船艙裡的食材很豐富,對於這些不花錢就能用的食材,沈溪折騰起來很是開心。
於是船還沒開上兩日,整艘船上的夥食都得到了大大的改善,還彆說周渡他們每日每餐都不見重樣的。
沈暮坐在飯桌上,見到許多他未曾見過的菜肴,指著一個問道:“小溪,你這是做的什麼。”
沈溪一邊擺碗筷,一邊看了眼沈暮指著的菜肴,回答道:“香煎魚排。”
“魚排?”沈暮疑惑了一聲,用筷子夾起來一個,左右看了看,“這也不像是魚排啊。”
沈溪執筷給周渡挾了一個魚排,伸出手來給沈暮比劃道,“我改良了一點點,裡麵的魚骨被我抽出來了,我填了魚翅進去,外麵我裹的是奶酪,魚的味道和奶酪的味道合在一起,特彆好,你們都嘗嘗。”
沈暮還是不太明白:“你說的魚和奶酪我都懂,可你大費周章的把魚刺挑出來填魚翅進去是不是顯得多此一舉了些。”
沈溪側目看著周渡輪廓,眨了眨眼:“哪裡多此一舉了,我家周渡不吃魚刺,我就給他做成魚翅,一點都不麻煩的。”
“哦。”沈暮明白過來,沒再說什麼,垂下頭去,慢慢品嘗這道香煎魚排。
他一垂首,衣領下滑,脖頸處密密麻麻的紅印子就再也遮擋不住,全都暴露出來。
從脖頸一直延伸到後頸,一眼就能讓人看出秦毅對他有多疼愛。
沈溪本來是沒覺得有什麼的,可他一想到周渡那該死的三個月懲罰,不覺磨了磨牙。
若不是周渡不配合,他也不至於每日窩在船艙裡研究吃食不是。
看周渡慢條斯理吃飯的樣子,越想越不甘心,一吃完飯,他把周渡給拉回了房間。
沈暮不清楚他倆在弄什麼,吃過飯,他累了一夜的倦意也湧了上來,眯著眼看了眼還在吃飯的李魚,困倦地說道:“小魚兒,今日你就自己複習吧,師父再去休息休息。”
“好。”李魚不太敢直視沈暮身上的痕跡,聽他這樣一說,呆呆地點了點頭,繼續低頭吃著桌上常人難以品嘗到的佳肴。
吃飯使他快樂!
剛吃完飯,周渡就被沈溪給拉到房裡,周渡以為是他累了,攤開疊起來的被褥,輕聲道:“累就休息會。”
“我不累,”沈溪按住周渡攤開被褥的手,眼睛亮亮地問他道,“今天的魚排好吃嗎?”
周渡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回味了一下味道,給予他肯定道:“不錯。”
沈溪湊到周渡身邊,旁敲側擊道:“那我以後每天都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他突然一下子這麼熱情,周渡敏銳地覺察出一點不對勁來,不上當地回道:“你每天做得都很好吃。”
周渡這滑不溜秋的回答,一下子把沈溪的花花腸子都給打散了,讓他覺得頗為棘手。
想了想,又轉移話題道:“你看到小舅舅身上的印記了沒。”
他這麼一說,周渡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順著他道:“看到了。”
吃飯的時候瞥到過一眼。
沈溪湊近,眼睛閃爍著細碎的光芒,繼續暗示道:“那你就沒什麼想法?”
其實這都不叫暗示了,完全可以說是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寫在了臉上。
周渡偏不遂他意,裝作沒聽懂的樣子,繼續道:“你希望我有什麼想法。”
“就……”沈溪咬了咬唇,大膽說出自己的想法,“超過平安舅娘,爭取讓我身上的印記比小舅舅身上的還要多。”
說完他還十分懂男人的挑釁道:“你也不想被人說你連個年近四十的男人還不如吧。”
一般男人聽見這話,都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撲倒他,在他身上一展雄風!
沈溪想得很好……
可周渡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二般的男人。
聞言,他眼中浮現出一點點笑意,淡淡道:“我如不如他,你不最清楚。”
就是因為清楚,他才饞啊。
吃慣了大魚大肉的他,突然一下子讓他天天吃素,太清淡了,太不習慣了。
沈溪見周渡油鹽不進,絲毫不肯上當,抿了抿唇,隻得使出自己的殺手鐧。
他牽起周渡的手,把周渡牽到房裡一旁的椅子上,按下去坐好。
周渡也想看看他還有什麼把戲,配合著他,任由著他折騰。
他剛一坐下,麵前的沈溪就單膝跪在了他麵前。
周渡驚得要從椅子上站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沈溪不為所動,依舊把周渡按在椅子上,雙手環抱住他的腰,指尖一下又一下地在他腰帶上撥弄著,仰起發紅脖頸,眼睛裡略帶水氣,聲音輕緩道:“我這樣給你,就當罰過了好不好?”
周渡眉梢輕挑,從這個角度看沈溪,真是彆有一番風情,尤其是他再這樣說一說。
不可否認。
的確,很心動。
周渡喉結微微滑動,搭在膝蓋上指尖輕輕挑動幾下,凝視了會沈溪。
心下一轉。
不過,做錯的事孩子就該受到懲罰,不是嗎?
他咽下喉中的渴望,毫不猶豫地站起了身,走離開椅子,不給沈溪任何機會地拒絕道:“剛完吃飯,不宜劇烈運動。”
沈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