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製室裡,節目組一邊好吃好喝,一邊看著陸行他們頭腦風暴,時不時發出“還能這樣”“原來如此”“哇塞牛逼”等感慨。
嚴pd完全能想象他們在鬼屋裡上躥下跳的時候,節目組也是像現在這樣邊看熱鬨邊吃好吃的,悠閒的像圍觀群眾。
嚴pd在小本本上記了一筆,才將注意力轉回大屏幕。
大屏幕由一個個監控畫麵組成,因為監控數量太多,為了方便他們直觀的理解當前的遊戲進度,遊樂園的工作人員將最重要的那部分監控投影到了另一個屏幕上。
這個屏幕上,一部分是陸行他們此刻的動態,另一部分是正在追捕陸行他們的巡邏隊伍。
陸行他們身處其中,不知曉身後的動靜有多大,但嚴pd能直觀的看到整個密室都在忙碌。
陸行他們最開始遇到的巡邏隊伍隻是冰山一角,在收到“出現小老鼠”的彙報後,一批批搜查隊傾巢而出,在地上和地下兩個區域進行大規模搜捕。
嚴pd光看著都覺得驚訝:“這麼多人一起上?太誇張了。陸行他們能逃出去嗎?”
何旦興致勃勃的看熱鬨:“這是開局沒被抓觸發的大搜查,確實很誇張。但誰讓他們沒按正常的開局模式走呢?一開局就被抓的話,後麵反而簡單多了。畢竟按照設定,天堂島眼下正自顧不暇,等亂起來後,就顧不上‘闖入者’了。到時候行動起來阻力會小很多。”
嚴pd好奇的問道:“那像陸行他們這樣,一開局沒被抓,還被這麼多人追捕的話,後續會發生怎麼?”
何旦:“得看陸行他們能做到什麼地步。密室的自由度高,如果他們一直沒被抓的話,說不定能參與到主線劇情裡。”
說道這,何旦興奮了起來:“這可太牛逼了!我等不及想看陸行他們會怎麼做了。”
何旦看了眼屏幕上大批出動的搜捕隊,他們正在有序的縮小包圍圈,包圍圈中心就是陸行一行人。
嚴pd看著都想給對麵指揮搜捕隊伍的人貼個標簽,就叫:明明很強,但卻過分謹慎。
對方能鎖定陸行他們的位置並不出奇,畢竟陸行他們是沿著入口下來的,作為房子的主人,他們理所當然的清楚入口下方的道路以及落腳點。
更彆提這個密室裡遍地都是監控,陸行他們雖然及時找到了通往‘天堂島’的入口,但行蹤仍然在監控下。
嚴pd為陸行他們這個待遇提出了異議:“正常的密室逃脫劇本設定裡不會有這麼多監控,這就在敵人眼皮子底下行動有什麼區彆?怎麼可能成功逃脫?”
何旦振振有詞:“所以我們遊樂園的密室叫逃不脫的密室,從名字上就把密室逃脫的難度說得明明白白了。”
說完後,他也覺得這確實有點為難人,又耐心解釋道:“一開局就被抓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這個密室難度本來就大,他們還選了最高難度的開局,那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給他們放水吧?”
嚴pd看著不斷縮小的包圍圈,覺得他們被抓大概無法避免,於是問道:“那他們被抓了之後會發生什麼?逃脫失敗?”
何旦:“被抓了就去該去的地方。不過他們這是最高難度,所以可能會被送去飼養點那邊……”
嚴pd:“蟒蛇樂園?”
“你放心,不會讓他們直接跟蟒蛇近距離接觸的。”何旦嘀咕了一聲:“頂多就隔著玻璃互相看幾眼……”
嚴pd欲言又止,覺得這地方沒對外開放真是一個相當正確的選擇——這地方嚇起人來,實在不留餘地,太容易嚇出毛病了。
正想著呢,嚴pd聽見了陸行跟餘中乾的討論,注意力不由轉移到了他們的對話上,陸行他們缺乏更多線索,隻能進行不一定正確的推測。但何旦就在嚴pd身邊,他直接問就能得到答案。
嚴pd:“陸行他們猜對了嗎?”
何旦露出了感慨的表情:“不愧是陸行,哪怕證據不足,光靠腦補就能猜出大半。”
嚴pd:“所以‘醫院驚魂夜’最後那個出口到底是什麼情況?那個序號又是怎麼回事?”
何旦撓了撓頭:“怎麼說呢?你還記得你們在院長室裡找到的實驗計劃最後一頁上寫了什麼嗎?”
院長室的實驗計劃是小周發現的,他對此記憶深刻,聞言立馬道:“紅色大字寫的‘我們被騙了’,寫了整整一頁。”
鄭原燦皺眉:“我以為這個‘我們被騙了’是指院長他們被意念調頻器騙了。”
何旦:“要的就是你們這麼想。不然隨便就能猜到,那也太沒意思了。”
“最初,有一群科研人員和理想家想創造一個‘烏托邦’,他們研究了幾十年,有了‘意念調頻器’的初步雛形。但在這個階段,他們的資金和設備都出現了問題,沒法支持他們進一步研究下去。恰好在此時,烏院長遇到了誌同道合的新朋友,他願意給他們提供更多的資金,甚至是更完善更安全的研究場所,在這個新朋友的幫助下,他們建立了一個披著醫院外衣的研究所。起初,醫院隻是一個偽裝。直到新朋友帶來了更多願意支持他們研究的朋友……”
說了一大堆話,何旦覺得有些囉嗦,簡單概括道:“反正就是非常爛俗的套路,一根筋的理想主義者跟巧舌如簧的實用主義者之間的矛盾。”
“最後,烏托邦變成了天堂島,早期的科研人員也死光了,竊取了勝利成果的成功商人滿心歡喜的準備開拓新的事業版圖。”
見何旦停下了,嚴pd追問道:“然後呢,發生了什麼?”
何旦朝大屏幕示意了下:“那得看遊客的密室逃脫能走到哪一步——這些隻是背景設定,存在的作用是為遊客創造遊戲體驗。這也是我之前說,遊客隻要沒在中途放棄,就能打出不同結局的原因。”
“雖然他們可能不知道這些詳細的設定,但遊客在密室裡的行為仍然會對劇情產生影響。”
嚴pd:“你之前說隻有一個真結局,那真結局是什麼?”
何旦露出一抹神秘微笑:“所有遊客都有身份設定。真結局跟你們的身份設定密切相關。要想打出真結局,除了意識到整個遊樂園共享同一個世界觀之外,也必須意識到自己的身份設定。”
嚴pd:“怪不得你這個遊樂園沒法對外開放,你這搞得太花裡胡哨了。”
王哥咳嗽了一聲,更正道:“太精益求精了,這樣一天下來能接待的遊客超過十個都有點困難。”
嚴pd餘光瞥見屏幕上陸行他們有了大動作,視線立馬挪了過去。
“特地讓我們換成運動服果然是有原因的。”
陸行一邊在控製台上飛快的按下一連串按鈕,一邊對其他人道:“做好準備,纜車來了直接上,記住剛才確認過的那個落腳點,等纜車停下,就往外跳——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就彆亂動了。反正頂多就是被NPC抓到而已。”
餘中乾在觀察另一麵牆上的監控,語速飛快的道:“照之前的推測,被NPC抓到才是正確的展開方式,不然現在這個陣仗也太離譜了。”
陸行他們此刻位於打開鐵門之後的房間內。
作為前往“天堂島”的中轉站之一,這個房間的情況超出了陸行他們的想象。
這是纜車的起始點,也是纜車沿路監控的彙總處。當然,在陸行他們剛進門時,這個房間的真實功能沒有直接展現出來。
他們解開機關,用那串序號獲得了控製權限後,才解鎖了它的真正功能。
那一麵牆上的監控也因此才出現在他們麵前,暴露了正在逐步縮小的包圍圈。
於是原本還在商量要不要搭乘纜車的陸行和餘中乾瞬間達成了一致,準備利用纜車來逃圍捕——他們也沒有其他選擇,這個房間沒有其他出口,隻能通過纜車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鐘逸煜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前方深不見底的深淵。
他們當前所在的位置是一個類似於觀景台的區域,在岩壁突出的那部分平台上修建了一個玻璃房,能清晰的看到兩側陡峭的岩壁以及下方隱於黑暗中的峽穀。
鐘逸煜:“這下麵是過山車經過的那部分區域,我記得下麵有個很大的湖泊。”
不過他們在過山車上時,沒仔細觀察地底的情況,所以也沒察覺這上麵居然還有其他布置。
上方的纜車已經啟動,沿著軌道緩緩下滑,準備停靠到這個房間的對接口前。
餘中乾還在觀察那些監控,借此拚湊出地底的路線圖:“這些監控太棘手了,沒有視線死角,有沒有什麼辦法能讓監控停止運行?”
陸行:“有是有,但前提是得先找到這些監控的主控製室。否則就隻能直接暴力拆除了,不過話說回來,咱們是來玩密室逃脫的,不是真的在逃命。暴力拆除的話,那就算故意損壞公共物品了。”
餘中乾遺憾的打消了這個念頭:“我還是覺得這個難度太不合理。你看看,光纜車附近拍到的NPC就有這麼多,那沒被拍到的豈不是更多?再加上無處不在的監控,咱們怎麼可能逃得出去?”
鐘逸煜若有所思:“有沒有可能,我們一定得被抓才行?如果不被抓,後續劇情就沒法繼續下去,所以才派出這麼多人來抓我們。”
陸行跟餘中乾異口同聲的道:“不可能!”
見對方跟自己說出了同樣的話,陸行跟餘中乾對視了一眼,示意餘中乾來解釋,他忙著研究纜車的控製台。
餘中乾乾脆簡單明了的道:“如果一定得被抓才行,那串序號就不會出現在‘醫院驚魂夜’了。這樣我們壓根打不開入口,隻能束手就擒。我更傾向於我們正在體驗最高難度的遊戲模式——畢竟我懷疑除了陸行之外,其他人壓根記不住那串序號,更不可能一開局就打開電腦。”
餘中乾琢磨了下纜車的控製台,露出遺憾的表情:“如果能用暴力方式的話,那我們可以做個延時裝置,等我們到了目的地後直接破壞纜車的控製台,這樣起碼能拖延追兵一點時間。”
“這個地勢,最簡單的通行方式就是纜車。如果纜車壞了,那他們就得想其他辦法來追我們……”
說道這,陸行喃喃自語:“但既然是玩遊戲,就沒法暴力破壞了,這限製了我們的發揮啊。”
鐘逸煜湊過來看了眼,密密麻麻的複雜按鈕讓他一腦袋霧水:“這個控製台看起來挺複雜,有沒有其他讓它無法運轉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