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再說,當口腔觸及那片他渴望至極的肌膚時,他真的能控製自己的理智,僅僅隻是單純地舔舐嗎?

“不。”應帙搖頭。

“……也可以換我咬你。”遂徊又說,“是一樣的。”

“……”

哨兵咬向導,向導咬哨兵,兩者原理不同,但效果確實是差不多的,都是哨兵獲取向導素的一種方式,也都可以建立臨時標記。

咬上對方的腺體,留下齒痕,就可以建立臨時的標記,這會讓向導素的治愈效果更好,一直到齒痕消失標記結束。

應帙並不是很想和遂徊建立標記,因為標記往往代表著一種親密且曖昧的關係,而他不想和遂徊沾惹上這種關係……至少的至少,也不能讓彆人看到他的後頸上出現遂徊的齒痕。

尋常頸帶的粗細無法完全遮住牙印,但要突然佩戴一條過寬的頸帶掩飾,無疑又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身為學生會主席,應帙丟了枚向導徽章塔裡傳得都跟他失了身一樣,這要是他的後頸出現齒痕,不超過半天絕對能直接傳到他爸特工會老應主席耳朵裡,說他在校亂搞哨向關係。

但如果僅僅是‘遂徊’的後頸有標記,再加上用抑製器壓一下屬於‘應帙’的向導素氣息,或許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當然,前提是遂徊本人沒有意見。

這樣雙標地想著,應帙對遂徊的提議微微有些心動。

恰好在這時,遂徊舉起手,食指探進應帙的頸帶邊緣,指腹觸碰到他的皮膚,曖昧又引誘地朝外微微一勾,“決定了嗎?”

應帙被這個動作刺激得呼吸發緊,想著這都是他自找的,一咬牙,直接反手把頸帶摘了下來。

沒有給應帙反悔的時間,陰影壓下,遂徊側過腦袋挨上了應帙的頸項,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敏感的頸部皮膚上,隨即牙齒就抵在了他的腺體上方。

那是一種弱點暴露在外的失控感,應帙強忍著反擊的衝動,直挺挺地站立著,任憑堅硬的牙齒用力沒入他的皮膚,用力到直接咬出了血來。

“嘶——你輕點。”他的聲音很啞,帶著一種欲拒還迎的繾綣旖旎。話音未落,落在頸側的力道便更重了一點,像是就要和他反著乾。

伴隨著臨時標記的締結,頭疼逐漸消失,應帙大腦一片清明,精神狀態是這兩天從未有過的好。但取而代之的是側頸火辣辣的疼痛,腺體不安地在肌肉組織下方鼓動著,接納記憶屬於另一個人的氣味。

遂徊伸出舌頭舔了舔唇角的血,不知道是嘗出了什麼味道,緊跟著又舔了下手背上沾到的血珠。

不用看就知道,應帙的頸側一定留下了一個皮開肉綻的牙印,但就算咬得這麼深,在S級哨兵強大的身體愈合力作用下,不出兩天傷痕就能消失得乾乾淨淨。

痛是真的痛,但爽也是真的很爽。怪不得有特種人會出現標記成癮的症狀。

應帙倚著牆休息了會,抬眸道:“有件事要麻煩你,遂徊。”

遂徊雙唇紅潤似朱砂,就連紫羅蘭的眸子裡也映著稀釋的血色,他仿佛才是那個被很好地安撫了的哨兵,冷峻的眉眼也溫和下來,“你說。”

“中午替我去吃頓飯。”

“……和誰?”

“耿際舟。”

“……”遂徊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差。應帙非常能理解他不喜歡耿際舟,如果不是和耿際舟從小玩到大,他也不會喜歡耿際舟這個聒噪又煩人的家夥。

“他的父親來了。”應帙解釋道,“請我吃飯。”

“一定要去嗎?”遂徊的不情願表達得很明顯,不知道是因為他的情感外露,還是因為兩人建立了臨時標記,應帙更容易察覺到遂徊的情緒。

並且,伴隨著臨時標記的建立,應帙對遂徊的耐心也多了一倍,緩緩解釋說:

“必須去,他的父親很少來首都,而且我和易叔叔的關係很好,可以說我從小學到高中一大半的時間,都是易叔叔陪著度過的,他的邀請我不可能拒絕。”

“易叔叔?”

“易承瀾,聽說過這個名字嗎?”

山溝溝裡爬出來的土包子遂徊搖了搖頭。

“曾經的首席向導。”應帙解釋說,“……但後來他的哨兵沉睡了,他的精神域隨之一同崩潰,等級從S直降到D。”

特種人的等級以能力大致分為7等,從S到F級,易承瀾精神域崩潰了還能有D等,隻能說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哨兵所謂的‘沉睡’是‘陷入精神黑洞’的委婉說法,又稱作‘永眠’,這種狀態下的哨兵仍存在生命特征,但精神域消失,精神體消失,並且永遠也不會醒過來,直到身體的壽命也走到儘頭,徹底死亡。

這無疑是一個異常沉重的話題,遂徊緩緩點了點頭。

“自那以後,他就隱居在了哨兵沉睡墓地旁的小鄉鎮裡,這次來首都也沒打算長留,聽說吃完飯就要趕飛機回去。所以你記得到了飯桌上不要提哨兵、不要提標記、不要提等級,然後熱情一點,笑得高興一點……”

說著應帙看向遂徊,皺眉端詳了一會,說:“你嘗試模擬一下待會看到他的樣子?”

“……”

遂徊咧開嘴,露出一個凶神惡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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