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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回到公寓,遂徊也坐在沙發上研究下個月生存賽的新規則。
見到應帙進門,他露出了稍許緊張的神情,坐直身體,太攀蛇攀在他膝蓋上,此刻也支起腦袋,嘶嘶地吐著蛇信。
“應帙……”他說,“關於生存賽,你要和我組隊嗎?”
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臨到嘴邊的話又被應帙壓到了舌底,他冷淡地搖搖頭:“不了,我和耿際舟組隊,你和他撞等級了。”
遂徊似乎擔憂的就是這件事,臉色變冷,沉著聲替自己據理力爭:“可是你們倆都是男性向導,這不符合加分規則。”
“他怎麼會不值得3%的加分?”
“那我怎麼不值得5%的加分了?”遂徊說,“而且理想的組隊模式是哨兵高等級,向導的等級可以相對較低。你和耿際舟分彆占據了S級和A級,想要利用加分規則就要找B級和C級的哨兵,這樣的隊伍很難獲得好成績。而我是S級哨兵,不對,我是S+級哨兵,無論從哪個角度看,我都比他更適合你。”
應帙勾唇一笑,看起來被很好地說服了:“好吧,你打動我了,那我就隻能為你放棄耿際舟了。”
遂徊先是一喜,他原本隻是想在應帙的
() 隊伍中有一席之地,至於完全頂替耿際舟純粹是意外之喜。
但緊接著他又意識到什麼,不滿道,“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這麼做,故意逗我呢?”
應帙沒有正麵回答他,隻是一本正經地說:“從今天開始,一直到比賽結束,耿際舟和我們就是敵人了,並且他還是一名強有力的競爭者,在他麵前切記要慎言,不要暴露我們的比賽計劃。”
遂徊喜歡這種被應帙圈屬到自己人範圍內的感覺,特彆是就連耿際舟都在這個圈子外麵。
“另外,你也要堅定信念。”應帙看向遂徊,“彆被挖了牆角。”
耿際舟確定加入應帙隊伍無望之後,喪心病狂地打起了單挖走遂徊一人,留應帙當光杆司令的想法。
“聽你這意思……我還挺搶手,有人想要挖我?”遂徊不懷好意地眯起眼睛,“那你是不是該允諾我一點好處,讓我死心塌地地賴著你?”
“我給你的好處還不夠多嗎?我甚至還打算明天冒險給你做精神梳理。”應帙說著打開了塔學生論壇,上麵鋪天蓋地全是求組隊的帖子,當然,還夾雜著不少罵校長、罵教務處、罵賽事組、罵學生會的留言,逮誰罵誰。
聽到精神梳理四個字,遂徊不講話了,乖乖湊到應帙身邊,放輕呼吸,雙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向導的側臉。
應帙確實生了一副好相貌,整張臉顏色都很淡,但嘴唇卻是紅潤的,瞳色更是幽深的紫。上課期間他的長發會束起,回到家之後就隨意披散在肩頭。
他瀏覽著組隊相關的帖子,頭也不抬地問:“今天怎麼不說疼了?”
遂徊注意力被打斷,沒有立刻反應過來應帙話裡的意思。
“精神域不疼的時候頻頻找我求助,精神域真正疼起來的時候反倒一聲不吭。”應帙轉頭看他,“你可真是奇怪。”
“……”遂徊不知道應帙是怎麼察覺到的,十指攥緊,一句話也沒有說。
大概是習慣了。他心想。每次頭疼到不行了,止疼藥又還沒起作用的時候,他就會去找應帙,悄悄在陰影中注視著他,想象著對方向導素的氣息。
有時候也會產生衝動,故意靠近,在擦肩而過的瞬間,努力嗅聞那淺淡的向導素。
但應帙其實很難找,遂徊大部分情況下都找不到他,即便運氣好找到了,止疼藥也早就起了作用,遂徊已經沒那麼疼了。
久而久之,大腦便自動為他的感知劃了一條錯誤又美好的等式:看到應帙,就不疼了。
他現在每天都能看到應帙,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早就已經不疼了。
山羊巴弗滅出現在地毯上,應帙的瞳孔也轉為了矩形,遂徊感覺周身的向導素濃度陡增了一倍,而巴弗滅則是把下巴擱在他的腿上,還舔了舔他的手指。
太攀蛇利維坦興奮地遊動,掛到山羊角上蕩秋千。
“還滿意你收到的好處嗎?”應帙拖過懸浮框,“滿意了就過來看資料,我們要找一個B級的女性哨兵和一個C級的女性向導。”
遂徊全身舒坦地靠在沙發上,手指搔刮著山羊的下巴,他接過應帙拖來的懸浮框,拉到自己眼前:“我目前比較關心那個普通人的人選,特種人畢竟都在塔裡,軍校那邊我們怎麼聯係?”
“參加這次聯合生存賽的普通人會在下周一來到塔,到時候我們有五天的時間進行互相了解和挑選。”
“你打算找一個什麼樣的普通人?”遂徊問。
應帙想了想:“聰明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