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2 / 2)

應帙滿嘴的血腥味,去盥洗室漱了口,回來發現遂徊居然還站在原地,疑惑地問:“發什麼呆呢?趕緊把血跡擦了,戴好頸帶跟我出門。”

遂徊掩飾好異樣,抬眸微微一笑,“好。”

建立臨時標記之後,應帙對遂徊的情緒波動更加敏銳,此刻隱約感知到對方的心境變化,卻無法辨明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遂徊忽然出聲打斷了他的思考:“應主席,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不是一直要我在大眾之前和你劃清界限的嗎?今天是打算和我同進同出了?那明眼人可就知道我們關係密切了。”

一聽這陰陽怪氣的小語氣,應帙第一反應是遂徊恢複正常了。

這麼簡單就打破心結了?就靠一個由他主動的臨時標記?該說是沒見過市麵的山間野猴子嗎,這麼容易滿足。

“一周後生存賽報名表提交上去,我們兩個人的名字一前一後白紙黑字寫在上麵,誰能不知道我們關係密切?”應帙踏出房門,“彆說那時候,就連現在我受了傷,塔學生論壇都傳我是和另一個向導搶哨兵,沒搶過,氣得跳樓傷到了肋骨。”

“……”

……

應帙的棒球帽偽裝確實起到了一點作用,但也僅僅是一點,最多讓他在人群中沒那麼顯眼,但絲絲縷縷落下的銀色碎發和那張出眾的臉,還是讓他行走在體能場的時候不斷收到問候。

不過有趣的是,看到和他並肩而立的遂徊,竟然沒有一個人懷疑他們的關係。所有人都默認這名來自偏遠山區的S級哨兵是應帙為了比賽成績捏著鼻子組隊的生存賽隊友,關係十分單純,僅限比賽期間的時效性友誼。

軍校生們的製服多為深綠和藏青色,很好的和黑白兩色製服的特種人區彆了開來。

應帙看到了幾個他的同班同學,正坐在一個展位後麵,和兩名軍校生相談甚歡。應帙走過去,就聽到他們在聊精神體,而他兩個同學的精神體獵豹和灰狼正趴在地上,為了主人的組隊大業忍辱負重地被軍校生狂rua。

精神體,大概是普通人們對特種人最為好奇和豔羨的一點。

誰能拒絕擁有一頭猛獸為自己所驅使的能力?

“應主席。”一名同學注意到了他,笑著朝他擺手,“你彆過來哈,我們好不容易拉來的隊友,彆被你騙走了。”

應帙也笑了起來:“那我偏偏要來搶走。”

聞言,兩名軍校生轉過頭來,好奇的問:“同學你好,你的精神體是什麼?”

一隻毛發雪白的山羊從應帙身後走了出來,抬起鋒利的犄角,抬頭看向來人。

在普通人心中,比起豹和狼這類的野獸,山羊總歸差了點刺激的意思,隻有哨兵們能夠切身感受到攻擊型向導散發出來的駭人氣勢。伴隨著山羊的靠近,地上打滾賣萌的獵豹和灰狼也一骨碌站了起來,警惕地跑回主人身旁,擺出防備的姿勢。

“夠了夠了。”

灰狼精神體的同學解放出身後的狼尾,又整理因為耳朵冒出而亂蓬蓬的發型,“應主席你趕緊哪來的回哪去吧,知道你牛逼了,單挑我們這些哨兵都打不過你,但是可惜生存賽是團隊比賽,咱們賽場上見分曉。”

話音未落,一條太攀蛇無聲無息地爬到山羊尖角上麵,支起上身,蛇假羊威地吐著蛇信,雖然它本身毒液的殺傷力足以抵過一百頭山羊。

應帙對遂徊這無言的警告非常滿意:“你說得對,賽場上見真章。”

剛走出去沒兩步,他就聽見那兩名軍校生奇怪地問你們哨兵單挑怎麼可能打不過一名向導,然後就被科普了所謂的攻擊型向導。

應帙有種裝到了的爽感,好心情地繼續逛‘招聘會’。

有一些比較認真的軍校生居然還為自己準備了簡曆,見到有人靠近展台,便遞交他本人的簡曆,然後希望應帙填寫一份空白的本人信息,以供後續選擇。

應帙還挺喜歡這種待人接物比較認真的人,低頭正瀏覽著對方的條件,忽然聽見隔壁展台有人在吵架。

他側過頭,看到了兩名軍校生,一男一女,女性化了淡妝,黑色齊肩發,帶著點卷,藍色眼瞳,容貌非常的漂亮,男人長相普普通通,但體格很威猛。

“就是你,搶了小語的名額。”男人憤怒地指控道。

“什麼叫我搶了她的名額,她本來就沒被選上。”女人雙手環胸,雖然體格比起他小了一截,但氣勢絲毫不落下風,“你有毛病吧,她說什麼你就奉為圭臬急著來表現,你連她男朋友都不是。”

“她,她是我妹妹!”

“喲,妹妹?”女人嫌棄地晃晃腦袋,故意掐起嗓子模仿道:“你是我的好哥哥~比男朋友都重要的好哥哥哦~”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副‘惡心’的口吻,應帙倏然想到了遂徊用他的身體掐嗓子膈應艾勒的那幾句,簡直一模一樣。

男人果不其然被惡心得半死,口不擇言:“你他媽有本事說清楚你的這個名額哪來的?”

“買來的,怎麼了?”女人大方又驕傲地表示,“我想來玩,所以讓我媽花錢給我在這次比賽新加了一個名額,怎麼了?我家有錢給學校捐了十台市麵上最先進的模擬作戰機,就為了給我加個名額,怎麼了?你的好妹妹有本事也捐啊,校長肯定也給她額外多加一個名額。”

“你……”男人啞口無言。

“哼,沒錢就彆醜人多作怪。”女人嘴上不饒人,還要給他心口紮刀。

這句話無疑刺激到了男人,他雙目一瞪,右手握拳高高揚起,直衝著女人麵部而去。

女人明顯沒有料到他會在這種場合打人,猝不及防地睜圓眼睛,僅僅來得及抬起雙臂做出防衛姿勢。

就在此刻,應帙倏然感覺身旁人影晃了一下,他被撞到了肩膀,棒球帽也被衣擺揚起的風帶動,從頭頂脫落,鬆鬆盤著的銀色長發隨之傾瀉而下。

與此同時,另一個方向也有一道人影閃過。

暴怒的男人拳頭還未來得及落下,就被一隻鐵箍似的手牢牢鉗住動彈不得,除此以外,還有一雙手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肩膀,困住他的行動。

暴怒男就這樣被兩個人左右夾擊,連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遂徊攥著暴怒男的手腕,抬起頭,對上了一對明亮的黑瞳。

而黑瞳的視線先是和他交彙,緊接著便錯過他,落到了他的身後,眼底瞬間充斥著滿滿的驚豔:“應帙!”

應帙手裡拿著棒球帽,一抬頭,“……樓星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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