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有心瞞著老夫人死亡一事,所以白日也並不讓很多人接近正堂,隻派幾個本族子弟守著,白天淩氏等幾個媳婦也會過來跪一個時辰,崔凝與林氏則是守一整天。
除了他們幾個,族長還請了所有族老,以及白日接觸過那名婢女的所有人。
加起來也就不到二十人。
一番詢問下來,確定最後一次有人見那婢女是昨日酉時一刻左右,也就是晚飯前後。
崔氏從不苛待下人,一般人家都還每日兩餐,他們都是和主子一樣,每日三餐,就連粗使婢女也不例外,酉時整正是他們吃晚飯的時候。
酉時一刻,應當是剛剛吃晚飯。
那樣猛烈能夠令人頃刻斃命的**,一般都會在半個時辰之內毒發,所以中毒應該不是在晚飯時候。
無論從哪裡進入正院,都必須經過崔氏一道道門,尤其是內院與外院之間都有婆子看守,一個婢女不可能插了翅膀吧。族長遂又把酉時之後所有守門婆子叫來,終於從兩個婆子嘴裡問出來,酉時中,這個菱花(也就是粗使婢女)說是受了凝娘子的差遣送點東西來。
那兩個婆子半個月以來一直呆在這個家裡,每天上工下工,平日私下閒聊時候隱隱猜出老夫人要不好了,還不知具體情況,此時恰好認出菱花是老夫人院子裡的,打聽的多是老夫人的事情,至於受了誰的差遣,送什麼東西,自然沒有多問。
倒不是她們不儘責,因為菱花是老夫人身邊的人,再加上崔凝邊還有大大小小的侍婢仆婦,能出什麼岔子?
仔細想起來,正巧她整日都守在靈堂,正巧那個婢女又死在那裡!而昨日崔凝離開之時正是酉時中前後。
她有足夠的下毒時間。
崔凝無端又被人扯進一潭渾水裡,真是滿身張嘴都說不清楚!
“大伯。”淩氏坐不住了,這擺明是有人要拉自己閨女做替罪羊!
族長卻微一抬手,製止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轉眼望向崔凝,“你自己說吧。”
“我沒有差遣她送東西。”崔凝不卑不亢。
這會兒死無對證,沒有人肯信她,唯一有那麼一點不確定的是,崔凝小小年紀應當不至如此。
可是族長不知道為何就是斷定了她就是凶手似的,臉色鐵青,猛的一拍案幾,“小小年紀,心思歹毒!不該!不該啊!”
一室死寂。
淩氏被這突然的變故驚了一下,待一回過神來,立即厲聲道,“她是我的女兒,她不可能做出這樣事!大伯沒有確鑿證據,這罪名恕凝兒不能擔!”
崔凝死死盯著族長,“我沒有和菱花接觸過,有很多人可以作證,並不是我差遣她辦事!”
“你差遣她去辦什麼事情?非得要接觸?”族長冷冷逼問。
崔凝死死咬著唇。的確,如果用其他辦法下的毒,不一定非得要親自與菱花接觸。
崔凝隻算是有嫌疑,可是並不能就一口咬定是她所為。
僵持之中,滿屋子人想不出該如何插嘴。
須臾,忽而有個微帶沙啞的聲音道,“林氏也一直在靈堂吧。”————————————加更要晚一點了,看完這一更就洗洗睡吧,我去繼續寫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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