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道,“大人直管說,奴婢站著就成。”
崔凝也不勉強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起了話頭,“我來了幾回,怎麼不見你們家其他人?”
她隻知道左老夫人亡故,左凜多少也得有個把子女吧。
夏草道,“幾位郎君都在外謀生,已經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崔凝又問,“你們家郎君在外做什麼?”
她也不知道問這些乾什麼,反正閒的無聊,就拉著夏草把符家裡裡外外問了個遍。快到傍晚時,便坐左府的馬車回到官署。
魏潛不在,易君如穿著便裝,滿頭大汗的癱坐在椅子上。
“您這是乾什麼去了?累成這樣?”崔凝倒了杯水遞給他。
易君如有些詫異她的平易近人,他還以為世家女都是眼高於頂呢。
他接了水,牛飲一通之後,怨氣衝天的道,“人手不夠用,我隻能親自跟蹤姬玉劫,這小娘跟鬼似的,一眨眼的功夫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就衝這點,我覺得她是凶手的可能性更大。”
“不是李佐令他們在負責一處嗎?他們查了這麼久,應該有進展吧?”崔凝問。
易君如滿是橫肉的臉皺作一團,“他們小氣的很,生怕咱們先破案搶頭功,求爺爺告奶奶才透一點東西。”
“您也不能怨人手不夠,我現成一個大活人,您給丟去左府喝茶。”崔凝在左府喝了一肚子茶水,回來在馬車裡又晃蕩,胃裡難受的很,“明日我去跟蹤姬玉劫吧?”
易君如思慮片刻,並未直接拒絕,“你這小個頭,跟不上她。”
崔凝扁嘴道,“您可是小瞧人了,我跑的比馬兒也不慢。”
崔凝有點輕功的底子,哪怕這些年沒有人教導,她的功夫一直沒有太大的進境,但跑步的速度不是一般快。
易君如見她堅持,便也就不攔著,“那也行,你明兒就跟姬玉劫,不過她可能是碎屍案的凶手,你千萬要小心,覺著有危險就不要逞能,明白嗎?”
“噯!”崔凝響亮的答應。
易君如又道,“我看凶手不止一個人。”
“我覺著五哥推測的*不離十了,那一匣子裝著不少人的把柄,那些人肯定是為了奪回信函。原來五哥找出兩個最可疑的人,如今已經排除一個,就剩一個黃大人。”崔凝說著,又想到一些說不通的事情,“如果黃大人是凶手,為了奪回密函,那關陳氏什麼事兒?”
碎屍案最開始就是司氏女以死鳴冤,狀告陳氏為謀害司氏滿門。
“會不會是這樣,黃大人和陳長壽是同謀,那個淩薇發現發現姐姐被陳長壽所殺,就以為一切都是陳氏所為?”易君如道。
崔凝搖頭,“那司氏姐妹進監察司到底是為什麼?如果是,她們肯定是查到了什麼,所以才被滅口,可我總覺得哪裡說不通。”
“是因為那幾具屍體死亡時間相隔太久了吧。”盧仁劍走進來,臉上有一點汗,但是頭發衣著仍舊一絲不苟。
如果凶手為了密函,那就是這十餘年裡從未放棄尋找。
“不止這點,感覺好多線索都連接不上。”崔凝道。
司氏姐妹進渾天監的真實目的一直沒有確定,凶手殺司氏姐妹的原因也不知道,而陳氏究竟是被牽連,還是凶手之一,亦尚未可知。
崔凝覺得,魏潛是想用排除法。他最近一直在全力追查陳長壽隱瞞的事情,她也相信水落石出之後,肯定對案情幫助很大。如果陳氏牽涉其中,就有了一個突破口,如果陳氏隻是被牽連,那之前的推測就能說得通了。()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