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她就隱隱覺得自己做錯了。
崔凝沒有等她回答,“我成不了姐姐那樣的貴女,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你若是不能認同,我自稟告母親,讓你做姐姐陪房一並去淩家,我不想要離心的人在身旁。我記得你的好心,自然不會虧待你,隻不過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
話雖這樣說,但她心裡還是期盼青心能夠改變對自己的看法,“若你打算留下來,須得明白自己的立場。不必現在就回答我,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是。”青心恍恍惚惚的起身,施了一禮,躬身退出屋子。
屋外春寒猶在,風迎麵拂過,青心才覺得臉頰上有涼涼的,不知何時居然流了淚。
青心慢慢往住的地方走,平心而論,最近這一年來,娘子越來越沉穩了,隻是仍然不太像一個優雅的貴女,可是娘子已經走了仕途,自然不可能像普通貴女一樣,她不了解那種生活,又憑什麼認定娘子做的不對?
想通這些,青心倏然出了一身冷汗,同時也鬆了口氣,現在明白尚不算晚吧!倘若崔凝完全不看重她,直接打發她便是,根本不可能費這麼些口舌。
崔凝靜坐一會便就寢了。
一夜無夢。
次日崔凝帶人繼續去俞府,頭一件事情便是確認了針線房的位置。
她能夠想到,府衙那些探案老手自然也能想到,趙捕頭知道崔凝在查針線房便請她一起前去查看。
俞尚書這麼精打細算的人,自然不會把家裡的活放出去讓外頭鋪子賺錢,所以俞府針線房頗具規模,屋子橫跨大房和二房的院子,兩邊都能直接進入,而三房若是想做點東西還得讓侍婢橫穿大房的後花園才行。
若是三房有人過來,肯定會有很多人看見。
趙捕頭令人查一下,在事發之前,三房並沒有人往這邊來。
如此一來,便暫時將三房排除,著重查二房與大房眾人。
要說二房因為幾個女兒被俞大郎君糟蹋而懷恨在心,應該去報複他才對,怎麼也不應該拿俞織如出氣吧?而且是以那麼殘忍的手段虐殺。
所以趙捕頭與崔凝商議一下,決定還是從俞織如本身下手去查,比如她那蹊蹺的婚事,還有這支本不屬於她的流雲釵。
一般貴女所擁有的東西都會登記造冊,以防丟失,俞織如身邊的侍婢辨認出這根簪子不在冊中,可是看著這東西材質就知道相當貴重,不可能憑空出現吧。
崔凝仔細將釵再看了一遍,發現上麵刻著一個米粒大小的圖案。
“這是個印,不過是骨字,我拓下來找人認了,一會就能得到答案。”趙捕頭道。
“現在就知道答案了。”崔凝道,“我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