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好生留著吧。”淩氏語氣寵溺。
“哼。那您讓人端個火盆來。”崔凝決定立刻“毀屍滅跡”,否則肯定又是一個笑柄。
這點小事,淩氏自然是無有不應,儘管她也很好奇信裡究竟寫了什麼內容,但還是決定給閨女留點麵子,這信吧,哪怕不看,光是“來月事寫遺書”的事都已經夠好笑了。
火盆端來,崔凝親手把信燒成灰燼,餘光一瞟,見在屋裡的侍婢都憋笑憋得臉通紅,不禁哼了一聲,一扭頭鑽進被窩裡再不想露臉。
崔凝昨夜折騰了半宿,這會兒躺在暖暖的被窩裡,很快便入睡。
淩氏麵帶笑意的看著她,掖了掖被子,抬手令屋裡的伺候的人都悄聲退出去。
這事兒真是太好笑了,淩氏忍不住要與人說道說道,可是事關女兒家隱私又不能隨便亂說,想來想去,還是得跟大女兒嘮嘮,不然隻有自己一個人樂嗬著實難受!
不過大女兒剛剛成親不久,娘家人若是迫不及待的上門難免叫人多想。
想著,她便趁崔凝睡著,起身去書房裡提筆給崔淨寫了封信,滿篇關心之辭,末了十分委婉的暗示閨女有空回家來坐坐。寫罷,又著手準備了一些禮,命人一同送去淩府。
崔凝一貫特彆看得開,一覺睡過去,天大事兒都拋到腦後去了,該吃的吃該喝的喝,半點沒耽誤。
因是頭一次來葵水,崔凝又特彆沒有經驗,淩氏硬是把她扣在家裡兩日,十二個時辰耳提麵命,不許她沾一點涼。
魏潛也是一天兩次往家裡送各種補品和吃食。
其實崔凝身體比一般人要好,往常寒冬臘月的時候,她也不過是著一件薄薄的小青襖在寒風呼嘯的山上掃落葉。習武之人自能禦寒,這也是崔凝聽師父說的,她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對練武不太上心,師父便語重心長的勸,“阿凝啊,你一定要好好練武,因為練武能禦寒,咱們觀裡可沒錢買冬衣啦,要是不好好練,一到冬天就得凍成鵪鶉。”
崔凝不想做鵪鶉。
被淩氏小心護養兩日,在軟磨硬泡之下才得了自由,恰巧又是個沐休,她想到上次答應去看陳元的事情,便準備上山一趟。
淩氏誤以為她是去見以前懸山書院的同窗,“天兒也不好,你身上也不利索,不如請你的朋友們來家裡玩兒?”
“我上山去看看阿元,天黑之前就回來。”崔凝解釋道。
“阿元?”淩氏記性不差,想遍了也未曾想起她何時又認識這麼個人,“哪家姑娘?”
崔凝笑道,“他雖然長得好看極了,但可不是個女子。”她頓了一下,“早就約好了的,我這次要和小弟一道去。”
淩氏說教的話剛到嘴邊隻好咽了回去,“既然如此,也不好失約,穿厚一些,出去莫要在外亂跑,受了寒日後有你哭的時候!”
於是,冬天尚未至,崔凝已經被包的像一顆球。
崔家四房的院子就這麼大點,有什麼風吹草動滿院皆知,更何況是人精崔況?儘管所有人都支支吾吾想把事情瞞住,但崔況還是猜出個大概。
“怎麼不乾脆蠢死算了。”崔況鄙視道。
崔凝哼道,“你懂什麼!”
崔況確實不懂何謂葵水,但也知道她被一點小事嚇得寫了遺書。
“打發你小廝去幫我找五哥,告訴他我痊愈了。”崔凝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