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容模糊的老皇帝平視著垂首的老人，“但她的身上依舊有越氏的血脈，你知道的，越氏...”
相對於忌諱的老皇帝，吳尋文抬起了一直垂眸的雙眼，那雙眼不似他一般早已渾濁不潔，而是一如初見時的透亮清明。
“越氏女乃妖孽，顛覆國祚。這樣一個傳聞從前朝越氏之後所做的一係列人禍有關，但越氏女乃妖孽不過是曆來的越氏女皆行為乖張，甚至下咒召來天災，屍首自燃——”
“閉嘴！”老皇帝抖著身子低吼出聲。
老皇帝根本不敢回想當時的場景，行為乖張，下咒召至天災的越氏女便是當今越淑妃的母親。
每一個越氏之後，都必然攪得天下風雲。
那位女子當時同當時權傾朝野的攝政王相戀，但好景不長，當時的攝政王是老皇帝等皇子隔親的表皇叔。
因此為了穩固權力，許諾過越氏女的攝政王背叛了她，娶了當時宗親的碩音郡主。
被欺騙的越氏女性子剛烈，她毫不猶豫地斷掉對那位攝政王的幫助，加上這位越氏女擁有著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和點石成金的聚財之道，近乎坐穩越氏家主的她因愛生恨，憑一己之力攪動大秦中心的政權，將那位落下馬。
下咒便是越氏女對他那表皇叔的詛咒，導致那場轟鳴的天雷將皇宮炸得損壞不堪。
一朝失勢的攝政王在一次意外中死去，越氏女也消失了。
當這位越氏女再次現身時，正值朝內奪嫡之爭，而她手裡牽了一位年幼的女童並敲響了碩音郡主所在的王府。
這位女童便是後來的越淑妃。
越淑妃隨母性，這是越氏的傳統，不論男女，無嫁之言，隻娶。
也是秦越楠為何有兩姓的緣由，這是皇權在麵對越氏的退讓，可想越氏之名的威望。
因為越氏，老皇帝怯懦地退讓了，他不想再想起那染著鮮血味的過去，不想想起那位自燃時的屍骸。
蒙上陰霾的回憶讓老皇帝頭疼欲裂。
“吳卿，朕不想也不願大秦亡在我這裡。”
靜待皇帝消化情緒的吳尋文微微一頓，“陛下，臣曆經三朝，臣怎會願大秦出事。”
“陛下，璽和公主終究姓秦，便是那位，也是秦的血脈。”
吳尋文的意思不言而喻。
“行了，朕累了，之後的事朕不會阻擋，但太子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臣遵旨。”
老皇帝被奴仆抬著下城牆的身影緩慢消失在深處，吳尋文拱手目送了一刻後便直起了身子。
“信鴿同殿下說，陛下的心結還在。”
吳尋文背手看月，輕聲開口時，仿佛是朝空氣說的話，周邊無一人。
但黑暗陰影中一道微弱的氣息霎時間便消失在原地。
***
樹影婆娑，行徑在京郊官道上的軍隊唯有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被軍隊簇擁在中央的一輛寬大馬車內正在打盹休憩的少女猛然睜開了眼睛。
【主播，前方1公裡有埋伏。】
“外麵的紅眼，居然學會了獸類的埋伏？看來這個病還會進化。”
【經檢測，不僅是進化了，它們還學會了模仿，主播小心。】
秦越楠掀開窗簾，朝窗外靠馬車行徑的剿撫將軍——雲邊從雲將軍嚴肅下令，“前方有埋伏，紅眼軍隊有躁動，它們在怕前麵的埋伏...讓軍隊以不變應萬變，保持穩定，彆讓埋伏跑了。”
秦越楠並沒有詳細說明，畢竟裡麵有係統的事，她不想暴露太多秘密。
雲邊從黝黑剛毅的麵容在聽到這件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