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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歲不知為何會與這個第一次見麵的人產生一種極強的宿命感,她用自己淺薄的知識想了一下,大概是因為那一根糖葫蘆產生的因果。
修仙之人對因果格外重視,三兩城外的那根糖葫蘆想必在冥冥之中就將她與狗娃聯係在了一起。
她一邊對這名叫狗娃的少年心生警惕,一邊暗罵自己一根糖葫蘆就昏了頭。
突然,狗娃揚唇一笑,仿佛落在滄雲劍宗後山終年不化的大雪突然消融,頗有幾分豔麗之姿。
南歲沒什麼見識,也舍不得移開眼。
施墨麟過來硬插一道,才喚回南歲的神:“我怎麼覺得狗娃兄有些眼熟。”
好像前不久才見到過一樣。
他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在哪見過狗娃,又狐疑的看了他好幾眼。
南歲一愣,施墨麟也認識他?
未等她開口問,晚娘的到來打破了這一群人圍在狗娃門前的場景,“郎君們,該上工了。”
狗娃整理了一下衣身起身做好準備,儼然早就經曆過的樣子。
施墨麟和錢多多不解,比起錢多多的想問不敢開口,施墨麟直白多了:“做什麼工?你們家主人的郎君都要乾活的嗎?”
晚娘笑容不變:“在我們家妻為天,男子不去乾活莫不是準備要我家主人親自伺候你們?”
錢多多漲紅了臉,憋出來句:“但在我家,都是一大家子人伺候我爹。”
“那是你家,現在你進了我家門,就要守我家的規矩。”
狗娃是過來人,那比尋常人稍淺一些的星眸中一片沉靜,開口聲音帶著些少年轉向青年的沙啞:“走吧,我還是做之前那些活嗎?”
晚娘:“今日兩位小郎君先跟著大郎君熟悉一下要做的活,等熟悉以後再另行安排。”
施墨麟虛心請問:“這個大小郎君不會是按照我們入門的時間排的吧。”
“郎君聰慧。”
事已成定局,沒有他們拒絕的餘地。
施墨麟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跟著晚娘前往做活的地方,晚娘在離開時交代了南歲句:“妹妹若是無事,今日主人在山頂放風箏,你可去玩一玩。”
眨眼間後院隻剩南歲一人,通靈鏡遲遲沒有消息傳回來,她左右也無事,便抬腳往山頂走去。
臨靠近山頂處,便傳來一陣很香的炙烤味道。
南歲以前跟著薛柏在後山生活時,被薛柏的廚藝狠狠傷害過,猶記得她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叫師傅,而是乾噦一聲,罵了句難吃,震驚了薛柏和雲起真人。
雲起早已辟穀,見她這模樣心生好奇,拿起薛柏給南歲煮的粥嘗了口,這大概是他最後一次嘗到酸甜苦辣了,他青著一張臉問薛柏:“你就一直給歲丫頭吃這個?你嘗沒嘗過?”
薛柏的味覺在早年間與人打架時受了些傷,對著這麼一碗豬都不吃的糊糊吃的麵不改色,他尤其無辜:“我覺得還挺好吃的。”
也就是從那起,南歲的生活終於得到改善,做飯的人從薛柏變成了彥辰,雖然強一些,但也沒強到哪去。
從她引氣入體到練氣期不過三月,也就乾脆開始辟穀了。
這才免受薛柏和彥辰的荼毒。